自己要完蛋,很可能整个家族都会遭到清洗。
大康朝谁都知道陆长河和陛下的关系非同一般,陆长河从小是陛下的伴读,陛下对他的信任超过任何人,而他也是无条件终于陛下的人,因而在某种程度上,就算是权倾朝野的戴皋,对他也畏惧三分。
陆长河微微撩起窗帘,他的面容清癯,一袭道袍,看上去像个儒雅的文士一般,他面含微笑,神色平和,看到他这副面容,谁也不会想到此人便是手上沾满了无数鲜血的大康第一特务头子。
他盯着戴皋,道:“戴大人,我记得约莫一年以前,有个叫陆铮的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大人,结果大人将其流放到了陇右去了!宰相大人贵人健忘,不知道还记不得记得这件事?”
戴皋微微愣了一下,眉头一挑道:“哦?这个姓陆的小儿莫非和大人有什么关系么?据我所知,此人可是江南陆家的庶子,虽然和大人同姓,但是不同根呢!”
陆善长淡淡一笑道:“戴大人,天下的陆姓都是一家,这个年轻人我想要,奈何他得罪了戴大人,我这心中便不敢擅自做主,因此专程和大人碰个面,说一说,希望宰相大人能够高抬贵手,别再追究此子,如何?”
戴皋眉头皱起来,脸色变得颇为阴沉,他测测一笑,道:“戴大人,您亲自出马了,我还能说什么?
只是有一点,那姓陆的以后不要招惹我戴家,倘若他继续执迷不悟,陆大人,我戴皋恐怕也难对您作出什么保障了!”
戴皋说完,把车帘子放下了,冷冷的道:“回家!”
马车重新动了,两车交错而过,各自消失在大街的尽头,戴皋回到府前,宋福儿过来迎接,他一下从车上跳下来,快步直奔书房。
宋福儿跟在后面,心思机敏的道:“老爷,您这么急匆匆,究竟是什么事情?”
戴皋道:“西北的消息你一直没有禀报,现在究竟什么情况?”
宋福儿一下愣住,神色古怪之极,他万万没料到在这样的日子,大过年阖家团圆的时候,戴皋竟然会忽然问到了西北陇右的情况。
西北陇右什么情况?关于陆铮的情况么?一个小小的陆铮,还真让相爷牵肠挂肚,连春节都过得不安生,念念不忘了?
“怎么回事啊?吞吞吐吐,难不成有什么不能说的?”戴皋盯着宋福儿道。
宋福儿苦笑道:“老爷,提起这个陆铮,此子还真了不得,你道他去了榆木如何了?硬是和榆木的宋老三宋文松成了结拜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