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的消息已经传过来了,陆谦一个人待在书房里面足足两个多时辰没有说话,他的心情实在复杂,难以用言语来表达。
璞王殿下给他的礼遇,他现在还记忆犹新,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够得到这样的礼遇,而让他得到礼遇的竟然是他一直不重视的庶子陆铮。
陆铮在秦淮河一夜成名,其声名之盛已经惊动了璞王殿下了,年轻的时候,陆谦也无数次流连于秦淮河,也长长幻想自己在秦淮河上一战成名,从而成为金陵人人敬仰的才子,成为秦淮河上花魁们争相争夺的牛人。
只可惜,这样的梦想他从来没有实现过,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个梦想离他越来越远。而现在,他的儿子陆铮帮他实现了他曾经的梦想,甚至陆铮的表现比他曾经的想象还牛,连璞王殿下都赏识陆铮的才华,为此璞王殿下甚至亲自到通政司拜访他陆谦,让他在同僚面前赚足了面子。
这件事的温度还在,六合那边又传来消息称和陆铮过从甚密的扬州商人顾至伦在六合大赚了几十万两白银,顾家在六合的元气大伤,聂永在六合彻底站稳了脚跟,南府军的难题也被詹天启所攻破了,这个结局事先恐怕谁都没有想过,可是现在,事实就在眼前,六合变天了。
儿子有出息了,老子并不太高兴,陆谦很想命人把陆铮给叫回来,可是,他现在根本做不到,因为老太爷还活着呢,陆善长说了,陆铮的事儿谁也不能管,老头子的话,他不能不听啊!
心情复杂,陆谦慢慢踱步出门直奔老太爷那边。
此时的陆善长正在洪全的陪同下喝茶,瞧他的模样,真是心情大好。洪全凑到他身边道:“老爷,您想啊,整个六合县一年的税赋不过十几万石粮食,一石粮食一两银子,六合县的赋税也就十几万两银子而已。
可是铮哥儿随便动动,倒腾几块地就赚了三十多万两银子,相当于六合一个县三年的赋税总和,这样的手段真可以说是翻云覆雨,让人叹为观止啊!”
陆善长用手捋了捋长须,道:“有意思,真的有意思,我这个老朽很久没有像今日这般畅快过了。
洪全儿,你知道么?前段时间顾天养这个老东西竟然去了我们户部,而且硬是把阮敬年给狠狠的怼了一通,帮我出了一口恶气。
您想啊,这是多么稀罕的事儿哦,顾天养这个老东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这一切都是让铮哥儿给闹腾的,六合出事儿了,老东西感觉到了江南权阀势单力薄了,想到了咱们这些老家族,要不然,他现在明白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