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大妄为的丫头也泪流满面。
犹记得去年这个时节,衡芜书坊外面,那个时候陆铮还籍籍无名,一个少年和一个丫头一人在岸,一人在船上,每日清晨都得见一次面,每次结局都是小蝶向着陆铮的方向泼一盆洗脚水……
光阴荏苒,一年光景过去了,那时候的情形已经变成了记忆。少年不识愁滋味,只因没到离别时,很多画面在陆铮脑海中浮现,他目光迅速从画舫上挪开,他左右环顾,熟悉的两岸的景色飞快的逝去,他终于再也忍不住,眼眶泛红,泪水迎风飘洒。
扬州,陆铮是不会忘记的!
……
金陵,秦淮河畔一片静谧,从应天到江宁,秦淮河是必经之路。
陆谦坐着轿子,神思方外,轿子停了,洪申恭恭敬敬的掀开轿帘道:“老爷,可以换车了!”
从应天到江宁,路程教远,倘若坐轿得一个多时辰,而且中途还得换轿夫,所以陆谦每天回家出了东门之后便弃轿换马车。
就在东门外,陆家置了一处宅子,专门方便陆家父子平日上朝,这一处宅子称陆家西府,陆谦一年倒是有差不多一半时间都住在西府。
从轿子里下来,陆谦一眼看到了洪申,不由得眉头一挑,瓮声道:“回来了么?”
洪申道:“回来了,只是老爷……三公子奴才却是带不回来,只怪奴才老朽无能啊……”
洪申当即把自己到扬州的经历给陆谦说了一番,他尽量淡化张母的意思,强化陆铮自己的主意,陆铮现在在扬州有了名气,人人都称其为才子,他压根儿就不想回来呢!
洪申是老狐狸一个,他跟在陆谦身边差不多有二十年了,陆谦的脾气他清楚得很,所以在陆谦面前该怎么说话,他拿捏得也恰到好处。
果然,陆谦一听洪申所说,便大为光火,冷冷的道:“哼,这小子真以为自己翅膀硬了么?真是岂有此理,连本都要忘记了,这等不孝之子,我陆家岂能容?”
陆谦生气了,洪申便不说了,他小心翼翼的伺候陆谦上了马车,而后亲自驾车主仆两人直奔江宁陆宅。
这一次扬州之行洪申没有收获,他心中是很不爽的,再加上去之前二太太张夫人就有过吩咐,洪申回来自然不忘在陆谦面前上眼药。
在他看来陆铮兴许有几分才华,可是陆家是何等人家?陆家二代、三代有才华的还少么?
已经高中进士的陆宁就不说了,在张家年轻一辈中他是标杆,就说陆铮的嫡兄陆俊,几年以前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