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了,花寒筠独自站在玉山的最高处,山下的情形,尤其是道场附近的情形,他都能看得清楚。
孙三已经把车套上了,张敬和紫嫣的已经上车了,远远的,花寒筠终于看到了陆铮从住处走了出来。
陆铮依旧穿着一袭白色的长直缀,身形看上去有些单薄,可是举手投足之间却自有不凡的气度,他的年龄还小,比花寒筠还小几岁,可是放眼扬州,在同龄人中谁能和他比肩?
一念及此,花寒筠的嘴角便泛起了一丝笑意,她脑子里又想到了昨天晚上的情形,脸上不由得泛起了绯红之色,心中却觉得无比的兴奋。
她现在回忆就像是作了一场梦,梦境清晰,让她沉醉不能自拔。她还依稀记得第一次在玉山,那是刘道婆的安排,花寒筠完全被蒙在鼓里。
那一次花寒筠尴尬得很,不仅自己受到了惊吓,反而被陆铮狠狠的嘲笑了一翻,可就是因为那一次,花寒筠心中便埋下了一颗不安分的种子。
刘道婆说得对,在花寒筠所认识的男人中,有谁能比得上陆铮?陆铮年纪轻轻,才华超群,扬州学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花寒筠指望不上张敬,她真要找个男人,还有谁能比陆铮合适?花寒筠在张家过得苦啊,她要改变目前的局面,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
不得不说,这个念头一起,花寒筠内心的杂念便不能遏制,陆铮和柳纨好,她心中便羡慕,她想着自己如果能变成柳纨,那该有多好?
她以前很同情柳纨,因为柳纨死了男人,在张家日子过得艰难,而且未来看不到希望。然而,刘道婆却偏偏要说柳纨下半辈子要大富大贵,花寒筠心中再想到柳纨和陆铮的关系,她似乎明白了刘道婆的意思。
这样一想,花寒筠觉得自己的命反而比不上柳纨,她和张敬现在是夫妻,只要张敬在张家一天,花寒筠这个名分就改不了。
两人结婚才几个年头日子便过成了这样,花寒筠不敢想自己的下半辈子,倘若她一直就这样没有子嗣,等她人老珠黄的一天,或者是等到老太太驾鹤西去的那一天,花寒筠还能有今天的风光么?
所以在花寒筠心里,长期因此备受煎熬,而和陆铮接触得越久,她心中便越发喜欢,她甚至都妒忌起柳纨来,有时候,她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陆铮,她至今还清楚的记得,当她突然听到陆铮要离开扬州的消息的时候,她心中那种从未有过的恐慌。
她从西角院到秋桂园那么短一段路,她走了差不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