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当许国,其心久已决。生当树功勋,死亦立忠节。”
王康脑海里仿佛又回想起,小时候,在村里大槐树下,那时候还很年轻的父亲,摇头晃脑的吟着这句话。
正是因为这句话,王康才在高二的时候,一次部队大征兵中,毅然辍学参军,这一入部队,就是十五年。
可是,十五年后,待他最后一次回来的时候,一年前,临走时还和他挥手告别的父亲,却变成了墙壁上,一张刺眼的黑白相框。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见上父亲最后一面。
那一次,王康在父亲坟前,跪了三天三夜,滴水未沾,粒米未进,最终脱水昏迷,才被老妈请着村里人送进了医院抢救。
那一次,王康住院一周。
躺在病床上,王康整个人都沉默了很多,开始变得沉默寡言了起来,也是在那之后,申请了退伍。
保家卫国,家我都没有保护住,我还卫的什么国。
在申请退伍的时候,王康已经是中校级别,掌军区特种兵侦查连,三年多的高配副团,如果换成地方行政部门,就相当于副处级。
以转业降半级来说,如果王康转业的话,一个正科妥妥的跑不了,如果分到县区城区,就是一个单位的实职局长。
不过当时心已死的王康,直接放弃了专业的机会,拿着部队给的退役金选择了回家。
当时他就发誓,他再也不会离开家一步。
家?什么是家?妈在的地方,就是家。
他要好好守护住这个家,如果当妈也不在了,那么,他也就没有家了。
他珍惜着在家的每一秒。
听着怀里仿若七八十的老母亲说的每一句话,王康却只是沉默着,低着头。
老人在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后终于怒了,满是皱纹的脸上仿佛也闪过一丝血色,张着嘴,仿佛咬牙切齿一般一字一句的道:“你到底去不去。”
王康依旧低着头没有回话。
老人双眼中突然滑落一丝泪滴,脸上仿佛悲痛欲绝,右手仿佛狠狠的捶打着王康的胸口:“你这是要气死我啊!”
听着老人的颤音,看着老人脸上的泪痕,王康一惊:“妈……。”
“别叫我!”老人怒声道:“我儿是顶天立地的英雄,不是你这没毛的卵蛋。”
老人气喘吁吁的呼吸两道,好一会儿才慢慢平息下来,老人慢慢扬起头,一双白目望着近在眼前,却丝毫看不到的人影,潺潺咧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