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少阳背着全套装具跑在队列的最前头。如果单看他个人,会发现他瞪着眼睛,嘴巴大张,脸皮跟抽筋般乱抖,口中呼呼大喘。这模样好似被遭了大难在逃命似的,可实际上他正在进行武装越野训练。
太累了,气都喘不过来,胸口仿佛有一把火在烧,又辣又疼,呼吸中甚至带着血腥味。孙少阳明明想躺下了,可后头的教官还在用简单的英语大声喊道:“跑,跑,快点跑。”
“这狗日的教官就是来折磨我们的!”孙少阳瞥了眼身后的教官,又看看不远处另一个队伍。另一组是墨西哥人,他今天的任务就是带着一帮兄弟在越野训练中超越对方,拿第一!
这法子就是狗日教官搞出来的,说什么对抗性训练。获胜者有很多很多的奖励,失败者不但丧失诸多福利,营房还会挂上一面白旗作为羞辱。
孙少阳原本是在非洲打工的中建工人,年轻却没有太高的文化,中专毕业在国内找工作太难,于是签个合同到非洲闯荡。结果这闯荡就一路闯荡到了墨西哥。
在非洲苦熬核冬天的日子里,抱团未必能活,可不抱团必定死。这种经历让孙少阳和他的同伴们有着极强的凝聚力,到了墨西哥梅里达市郊的训练场,大伙依旧将团体荣誉视作生命。
在古巴种了半年的地,盖了半年的房子,孙少阳现在又成了一名机械化步兵。作为嫡系精锐,他身上只需要携带和战斗有关的装备。一支八一式突击步枪,三个弹匣,四颗六七式手榴弹,武器就这么多。
可教官愣是在孙少阳的背囊里装了好几块石头,确切的说是在全班的背囊里都加了石头。这可真是要了命啊!
“前方发现敌人火力点,摧毁它。”教官开着一辆三轮摩托轻松的跟在孙少阳身后,指着大概两百米外的一个土堆大喊。
这个教官是哥伦比亚人,在非洲给法国外籍军团干过,大灾变后当雇佣兵,后来被俘干脆又跟极光军团干。这家伙作战经验丰富,能说多门语言,专门负责训练新兵。
看着远处一个小土包,累到死的孙少阳连忙就地一趴朝身后大喊‘机枪,上来’。
一个四人机枪组抬着一挺八九式重机枪呼哧呼哧的跑上来。要说作为班长的孙少阳累,这四个扛机枪的兄弟都快累垮了。听到召唤他们连忙上来架设机枪,并且在半分钟后打响。
嗵嗵嗵的重机枪打了半条弹链,可对面的土包几乎没动静。开摩托的教官举着望远镜哈哈大笑道:“你们没打中,再给你们一分钟,打不中就算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