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旧时老友,一脸苦笑着,离开。
杨华是真的苦啊,自从他继任礼部尚书一来,已有十载,基本没有什么大事,唯一需要忙碌的地方便是每年的新年,列国朝拜时的准备,还有新年的庆典,再有是每年三月初三的祭祖了。
而今年呢,短短半年不到,先是前太子的婚礼,而后又是新太子的受印大典,迎接投降使者,新年庆典,列国朝拜,还有皇的婚礼,甚至还有,皇前日里悄悄吩咐下来的禅让大典。
那可是禅让啊,皇还不满四十,正是年轻力壮之时,如此大好时光,竟然要禅让与太子,这在任何朝代,都是无法想象的,当然,这些事情即便是发生了,他也只是感慨一下,然而,现在呢,所有大典都聚集在一起。
仿佛将他这十年的偷懒全部集在一年的时间之内办完,如此紧凑,当真是让杨华有些喘不过气来,还好他是一位有经验的礼部尚书,不然,礼部此时,非乱套了不可。
至于丞相,他已经递出辞官归乡的折子将近两个月了,然而皇却始终留不发,拒不批复,结个婚还要将自己从家里拽出来,如今皇的行径,让他无可奈何,但最令他难以接受的是,皇竟然时不时用翠夫人威胁他,这让他很是苦恼。
两人各怀心事,沉着脸来到礼部,而后两人犹如毒了一般,瘫软在椅子,杨华从桌子拿出一本厚厚的册子,递给丞相,眼睛也不抬,喝了口桌子的茶,道:“原本我还以为这主婚使会给了几个国公等有威望的人呢,没想到是给您留着的,说实话,孔兄,这些天你不在朝,不了解我的痛苦,礼部已经快乱成一锅粥了!”
“乱什么乱,不还是跟以前一个样子,哎!”丞相四处看了看,礼部整个办公大厅内,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屋里乱七八糟的样子,皱了皱眉,无奈笑了笑,接过主婚使册子,翻开无趣的看了两眼。
“哎,你悄悄,我都快成什么了,手下没有一个兵,若不是兵部和工部好说话,我早也学您辞官归故里了,哎,愁死老弟了!”杨华拿出一个杯子,亲自给丞相斟了杯茶,无奈摇头。
“我叔祖不是已经招人了嘛,明天春天,等科道事情定好,新鲜血液补,你这儿不那么冷清了!”丞相喝了杯茶,显然并不将杨华的苦恼放在心。
“你跟我过来,到底是有什么事情?不会为了这本主婚使的册子吧!”闲事说完,杨华坐直了身体,正色问道。
丞相点点头,漆黑的目光看向杨华,刻意压低声音问道:“皇是不是在筹备禅让的典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