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梦还是大叫着,并且打算跳过去助他一臂之力了。
但她过去没什么用,对面是有枪的。
她就是个血肉之躯,拿什么去挡啊!
所以我猛地将她扑倒,死死将她压在身下,不让她动,不让她胡作非为,尽力躲着那些飞来飞去的子弹。
“良哥!良哥!”梁小梦不断大叫着、大哭着,却始终脱离不了我的压制。
枪声大概持续了一分多钟,终于渐渐地平息了。
我仍按着梁小梦的胳膊,同时悄悄把头抬起观望,就见对面楼顶没人站着,刘永良和那四个农民工均躺在地上。
身上,也都是血迹斑斑的样子。
“噌”的一下,梁小梦终于抓住机会,猛地将我顶开以后,“噔噔噔”的一阵助跑,迅速跃到对面楼顶去了。
“良哥!”梁小梦最先扑到刘永良的身上,查看过他的伤势之后,又嚎啕大哭起来。
我也迅速奔了过去。
但我没看刘永良,而是先看那几个农民工,就见他们大多都是一枪毙命,有额头中弹的,有喉咙中弹的,有胸口中弹的。
刘永良这枪法真是绝了,不愧是梁云泽手下最锋利的刀啊!
再看刘永良,身上至少挨了十多枪,整个人已经被打成筛子了。
人,自然也是死了的。
梁小梦抱着刘永良,哭得肝肠寸断,哭得泣不成声。
……
我报警了。
一口气死了五个人,我不可能不报警。
梁小梦还被通缉,所以她没留在现场,哭着离开了这座工厂。
我在现场守着五具尸体,一直等到警察来了,告诉他们现场的情况——自然,是略去了梁小梦的。
我说这些杀手是洪卫军雇的,他们好像来自一个叫“屠手”的组织,而刘永良是来救我的,最终却和这些杀手同归于尽。
我知道,这样控诉洪卫军没用,他有一万种法子可以脱离罪责。
我也没指望靠这个就扳倒他。
我被带回局子做了笔录,洪卫军自然也来了。
和我想象中的一样,洪卫军极力否认,并且提供了自己不在场的证明,直言自己根本不认识这四个农民工。
“李虎诬陷我。”洪卫军这么对警察说。
“那,可能是我看错了吧。”我也没有辩驳,本来就知道这是无用功。
最终,我和洪卫军都被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