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元,五十元一卷,用纸包好,放在坛子里,埋藏在地下。赵佩斋不相信钞票,不信任银行,有钱就这样存放。三十多年过后,他积攒了一万二千块现大洋,给了东家一万,还剩两千。
民国十四年赵佩斋去世了,他儿子跟何骥良一样也吸毒,老人留下的两千元很快花光了,又将大观斋的全部货底倒给了玉器行的林复贤。林复贤先后请来大观斋的门徒张云岩、王金声帮他经营,到了民国三十二年,大观斋这家老字号,在琉璃厂消失!
大观斋的第三代门人孙会元师兄,八十多岁了,今仍担任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会常委,继续在北京海关坚守岗位,不让中国有价值文物流落异国他乡。孙会元己是海内外闻名的陶瓷鉴定家,谦虚谨慎地工作着。
古字画中有摹仿之作,摹仿之作品有的难于鉴别,仿的比真的还好,只是摹仿者非名人也,而往昔特别讲究“名人字画”,今亦如此也。君不见一些碑文题字、匾额书写均请名望高、权势大的人,而其书法如何?则有目共睹矣!但能留传下来,人所共赏者,乃真正的书法艺术,非名声权势所能及也。唐太宗李世民酷爱书法,崇拜王羲之,学王羲之的笔法,后自成一家。但书法之圣乃王羲之,皇帝李世民之书法的艺术价值不低,但终不如王羲之高也。
韩懿轩听了秀才的指点,要专门摹仿名家,摹仿谁呢?当时名气大、书法好的唯有翁状元——光绪帝的老师翁同龢了。他的书法出众,又不断来琉璃厂,翁夫子的墨宝,古董商求之可得。韩懿轩从古董商手中借来翁同龢墨迹,先是照虎画猫,形像而神不像,毫无虎威。
他潜心揣摩,溯本求源,方知翁同龢书法乃集欧苏颜柳之大成,端庄而严硕,只学形似,则乱不了真。故而他临碑临帖下了工夫,特别是临欧阳询《九成宫醴泉铭》。日尚未出,他则出门买卖古旧纸,日落孤灯一盏,临摹碑帖,数年不缀。工夫不负有心人,摹仿翁同龢的字迹,真仿难辨矣。他还研究制作翁同龢之印章,自己动手刻制,也达到毫丝不错。
光绪二十年前后,韩懿轩写幅中堂,仿翁同龢字体抄录刘禹锡《陋室铭》拿给荣宝斋经理庄虎臣看。庄虎臣误认为是韩懿轩买古旧废纸中夹带出来的翁夫子墨宝,收下后进行了装裱。
翁同龢有逛琉璃厂的雅兴,有一次下朝后来到琉璃厂,先到清秘阁换下朝服,穿上便装,来到荣宝斋,荣宝斋经理庄虎臣侍候。翁夫子观赏近代书画家之作品,见有他书写的一幅中堂,便仔细看了看,又想了想:我没抄录过刘禹锡《陋室铭》,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