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吉甫交了不少琉璃厂古玩界的朋友。他最佩服京师古玩商会会长赵佩斋,他们经常来往。一,沈吉甫来到大观斋,赵佩斋跟他:我从当铺里赎出一件乾隆官窑珐琅彩松竹梅梅瓶,胎釉、绘工、彩头都不错,就是年款是红『色』的,觉得有
点不对头。请你看看,帮我掌掌眼。
沈吉甫:你是老行家,只能给我开开眼。赵佩斋你搜集古玩这么多年,论收藏你最多,对古玩文物有研究。我
是买卖人,谈不上考据研究。沈吉甫鉴赏这件珐琅彩梅瓶,随出:乾隆占月轩,蓝料款的居多,这怎么是红字款?!你看这是真还是仿?
依我看这东西太蹊跷!它是仿制品,仿不了这么好;再仿制时不会用红字款,用红字款等于告诉人家是仿的了。为什么用红字款不用蓝料款?以前我听内务府人讲过,烧制珐琅彩瓷器先要选胎,景德镇窑场烧好胎送内务府由专人精选,画面出自如意馆供奉的画稿。这件东西很可能是内务府没选上,扔了又可惜聊,烧个红字款以示区别吧!这是我的想当然,不一定在理儿上。所以,我叫它撂跤货!
沈吉甫听赵佩斋得有道理,便:你刚才的就是一种考据,不是没根据地胡。我搜集了这么多年的官窑瓷器,还没有一件占月轩。你就把这件撂跤古月轩匀给我吧!
花600元钱,沈吉甫收藏了这件红字款识的乾隆官窑珐琅彩梅瓶。
沈吉甫年近古稀,女儿出嫁,孑然一身,孤独寂寞。东三省失守,华北危急,兵荒马『乱』,他深感自己的万贯家财难保,终日惶恐,于是想卖掉所有财产,关了银行,找个安全的地界居住。北平古玩商会联合各家大商号拟共同收购沈吉甫的藏品,却因资金不足而作罢。日本在北平的山中商会经理高田最终以二十四万将沈吉甫的全部古玩收购。沈吉甫不无遗憾地:“我搜集了31年,都归了你高田”
变卖北平全部财产的沈吉甫,在津英租界买了幢楼,隐居下来,钱财存入外国银行,不再忧虑遭抢劫和失盗。他把北平的仆人全辞掉,只带去一位跟随他十多年的女仆。
1932年春的一个早晨,沈吉甫散步回来吃早点,精神很好,女仆跟他:“老爷子我有位同乡拿来件古玩瓷器,请您给看看。您今精神儿好,给他看看吧”
“我所有的古玩都卖掉了,不想再看古玩瓷器了。”
“这是我的一个本家兄弟拿来的,他在阎锡山队伍上当兵,维持津卫的市面来了。”
沈吉甫心想阎锡山在津当平津警备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