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绥觉得自己可能在做梦,要不然他怎么可能大白天的在王府里见着梦里的冬早,因此一下呆住了。
那边冬早也跟着呆住,但他是给萧绥吓得。不过冬早随即又想起来萧绥并没有见过人形的自己,是以那点怕立刻散去,他只谨慎的将自己的脑袋低了下来,省的给萧绥盯着看会心虚的很。
至于那前面行礼的小管事,半晌没有得到萧绥的任何回应,壮着胆子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却发现萧绥正在盯着冬早瞧。他再看冬早,只见那傻乎乎的少年先是虎里虎气的与王爷对视,后面才将自己的脑袋慢吞吞地低下去。
这恐怕是石乐志。
小管事一边在心里恨不得拧下冬早不懂事的脑袋,一边颤着声尽量想将场面往回拉,“回,回禀王爷,这傻小子是今日刚进府的小厮,还不懂什么规矩,还请您见谅。”
萧绥的目光依旧紧紧地盯着冬早,此时仿若没有听见小管事说话似的,径直开口询问冬早,“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今年几岁了?”
本以为梦中的少年只不过是美梦之中的幻境,现在却杵在自己面前,对萧绥的冲击怎么会不大。
他的心底甚至有一丝自己都未曾发现的惊喜,想要抓住那少年问问他到底是不是冬早。
冬早将前面那些真的进府里头当小厮少年的说辞都记得清清楚楚呢,他挑了一个瓮声瓮气的背出来,“我叫大牛,是五里乡人氏,今年十六了。”
虽然话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可依旧听得小管事脑门子冒汗,和王爷说话,敢自称我,还连个敬称都不用,这傻小子要么就是傻,要么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吧?
冬早其实心里也挺着急,他还想早点跑了化回鸟形,现在这么拖延着,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不会突然变成鸟啊。
正愁着,萧绥身后忽然跑上来一小队侍卫打断这边的僵局,急匆匆的禀告萧绥道,“王爷,东边全都找过了,没有找到鸟的影子。”
萧绥给分了一瞬间的神,猛然回想起冬早到现在还没有找到的事情。他将真正的冬早和面前这个与他睡梦中长得十分相似的少年放在一起对比,对人形冬早的疑问立刻被暂时舍弃到了天边。毕竟一直陪伴着他的是小细作,而不是一个睡梦中的虚影,孰轻孰重显而易见。
“到剩下的地方继续找,”他垂手快步走过冬早身边,广袖带起的风浪拂过冬早的指尖,勾的他有些酥麻。
冬早恍然回头,看见萧绥侧脸上的担忧与焦急,心里头有了一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