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未入朝堂,直言想回书院,和父亲一起做学问,也正因为如此,待马维安退隐之后,他接替院首之位,是全票通过的。
他进京时,曾见过老宰辅,还曾畅聊过几个时辰,受益匪浅。
当年一别,本以为不会再见,还在心里默默祝愿老人家长命百岁,哪想到,今日忽然出现在面前。
马铭扬觉得这骂都非常亲切,上前就要见礼,老宰辅一把抓住他,阻止住。
马铭扬到嘴边的话又被老宰辅低声的咬牙切齿给堵回去。
“敢暴露我身份,我跟你没完。”
马铭扬只好又忍住,吱唔一下说:“是,您骂得对,是我做得不好,您多指教。”
老宰辅:“……”
态度如此谦卑,都不知道怎么再骂了。
还没骂痛快,真没意思。
副院首不明所以,但他的心思不在这个老头儿身上,而在下锅的甘草上。
很快,甘草的味道弥漫至全院。
“好了,可以了,”顾蓉蓉开口。
大夫按照她的指示,把药水用纱布过滤,再放凉。
顾蓉蓉一指尸首:“把他上衣脱去。”
学生和大夫是不敢做此事,马铭扬吩咐几个护院上前。
尸首上衣脱去,顾蓉蓉拿布浸满药汁,正要上前给尸首擦身,冷星赫道:“我来。”
院子里鸦雀无声,谁也不知道这是做什么,都瞪大眼睛看。
顾蓉蓉把方法告诉冷星赫,冷星赫按照她说的,一下下给尸首擦拭。
不多时,众人神情惊愕,有人惊呼:“快看,他身上那是什么?”
纵横交错,青紫交加,一道道伤痕尽显。
比方才那仅可见的两道要可怖得多。
顾蓉蓉大声道:“此人被做成上吊自尽的样子,只可惜,上吊不是什么好死法,痛苦至极,死状也难看得很,方才我们到这里,上吊用的椅子,绳子,都很符合。”
“可唯独这尸首,眼睛凸,口鼻有清血水流出,单凭这,就不是上吊死的样子,这是被人用东西压塞口鼻,出气不得而命绝身亡。”
顾蓉蓉目光转向副院首:“我说得对不对?副院首?”
副院首咬紧后槽牙,目光沉沉:“没错,你说得对。”
“你重刑审问,但他却没有改口,你一怒之下命捂他口鼻,没想到,下手太重,人死了。于是,你就想出这么一招,用芮草入醋,抹在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