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晴这回是真的笑了,边笑边摇头。
五叔这些年把五婶保护的太好了,听听,这问出来的话有多么的天真啊?
天真的近义词就是白痴。
“五婶,那样才更可怕啊!”杨若晴接着说。
“咱不说别的,就拿自个打比方,倘若某天五婶你发现我五叔的箱子里收集了很多村里王寡妇穿过的衣裳和鞋袜,原来是我五叔偷偷弄回来的,他并不是人家王寡妇的姘头,就单纯的喜欢收集王寡妇的衣裳回来有空就看看,摸摸,你会不会吓得身体凉半截,感觉自己嫁了个怪胎,还会陷入深深的担忧中,觉得五叔对王寡妇着了迷,以至于你再在村里遇见毫不知情的王寡妇,也都会厌恶她,是不是这样?”
鲍素云坐在那里,低垂着眉眼,脸已经白了,眼眶微微泛红。
双手绞着一块手帕,咬着唇,眉头紧紧蹙在一起,低声的说:“……若真是那样,我怕是也不会嫌恶,因为我自个应该就活不下去了……自家男人心里那样惦记着一个别的女人,还为了她成了疯魔,我还活着做啥呢?不如死了算!”
杨若晴看到鲍素云这副反应,心里头暗暗着急。
糟糕啊,像五婶这种一板一眼老实巴交的包子,虽然一贯温温火火没啥脾气的样子,但往往越是这样的人越容易把负面情绪藏在心里。
积压得多了,又没法纾解,就容易走极端。
于是杨若晴赶紧起身坐到鲍素云身旁,轻轻揽住她的肩膀说:“五婶你别当真了,我方才是打个比方,我五叔可不是那样的人,五叔和我爹一样,才没有那些花花肠子呢,咱老杨家有花花肠子的是四叔,你别太入戏了哈!”
鲍素云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不好意思的对杨若晴这笑了笑,又转过脸去悄悄擦掉眼角的湿润。
杨若晴假装没看到。
像五婶这样的女人,是真正的小女人,死心塌地跟着一个男人,她的世界里是没有自己的,男人和孩子是全部。
这也是这个时代无数女人的写照,像藤蔓,依附于男人而生,一辈子生活得幸不幸福,都取决于这个男人的良心好不好,能力强不强。
五婶是走运的,孙氏也一样,但有些女人就没那么走运了。
比如四婶刘氏。
四叔这趟明显瞒着她偷偷进城,也不晓得做啥去了,若是四婶晓得了,该有多……
可说也奇怪,正因为四叔跟五叔不一样,所以四婶的性格跟五婶也自然就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