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把,利落得很。
不时还要照看一眼在边上玩耍的鸿儿。
瞧见杨若晴拿着一只眼熟的瓦盆进来,赵柳儿便笑着道:“给奶打水吧?盆给我,瓦罐里早上刚烧的热水。”
杨若晴道:“还是我自己来舀吧,你怀了身孕,还是尽量当心点,起身的时候悠着点儿。”
赵柳儿站在一旁笑着道:“没事儿,我身子骨强健。”
“对了,是三婶在给咱奶梳头吧?”她又问。
杨若晴道:“是啊,老太太都那把年纪了,眼也瞎了腿脚也不利索,你这每都待在屋子里,她还对自个的发髻要求那么高。”
“哎,女为悦己者容,她这是要梳给我爷看么?只可惜,我爷不一定能欣赏啊……”
听到杨若晴调侃的话,赵柳儿也抿嘴笑了。
“前段时日都是我给她梳头的,一早上也是梳了拆,拆了梳,能一步到位让她满意,实在是难啊!”
“我就盼着气赶紧回暖,等到开春了,她自个的手臂关节不痛了,到时候她就能自个梳了,咱也省事了。”她道。
杨若晴连连点头,“老太太事儿确实不少,好了,水舀好了,我先给她送过去,你忙。”
赵柳儿道:“去吧,门槛当心着点儿。”
东屋里,杨若晴端着水刚进门就听到孙氏在那心翼翼的问谭氏:“娘,我照着你峰儿那样改过了,您再摸摸看?”
谭氏抬手摸了一把,就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不行不行,这个地方还是不太平整,要摸起来顺溜溜的,你自己摸,这地方咯手呢!”
谭氏拉着孙氏的手就去摸自己的头。
这边,杨若晴把手里的瓦盆砰一声放在桌上,然后径直来到床边,一把将孙氏从床上拽下来的同时,
还夺下孙氏手里的梳子塞到了谭氏的手里。
“奶你自个梳吧,不就几根头发嘛,这一大早上了翻来覆去还在折腾你这几根毛,有完没完啊?”
听到杨若晴这噼里啪啦的一通数落,谭氏也闹了。
“一日之计在于晨,我梳我的头发碍着你啥事了?难道都要乱蓬蓬的像个疯子才行?”谭氏问。
杨若晴道:“你没碍着我的事儿,可你这样把我娘使唤来使唤去的,梳了拆拆了又梳,便是那等着上花轿的新娘子也没你耗在头发上功夫多!”
“你一个老太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这头发差不多梳起来就得了,你没事儿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