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两口一大早就带着鸿儿去了县城赵柳儿娘家做客,而且说了,今个夜里还不回来,就歇在娘家了。
老杨头一筹莫展。
谭氏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块芝麻糖在嚼。
闻言哼了一声道:“余金桂就是一泡臭的,大家伙儿都打定主意要离她远远的,活该。”
“嗨,现在说这些风凉话有啥用?晌午饭咋办?”老杨头问。
谭氏道:“咱老杨家都分家好多年了,大房分做了小房,小房再分,”
“咱大家伙儿帮着青小子办了酒席,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你没理儿再去强求大家伙儿过来烧饭,”
“何况,这让大家伙儿过来烧饭这事儿,得青小子和余金桂事先跟大家伙儿商量好。”
“可他们两个呢?昨儿个吃完晌午的酒席,他们两个看事儿完了,就又开始摆谱,都不跟大家伙儿打招呼商量下今个的事。”
“小两口关上屋门蒙头就睡,夜饭听说是青小子起床热的,端回屋去两个人边吃边喝,疯了一宿。”
“压根就不像话,咱不管了,你去管去了,到时候余金桂说你这老的是贪他们屋里那酒喝,眼不见心不烦!”谭氏道。
老杨头叹了口气,道:“不管了,管也管不了,还自讨没。”
“老婆子,今个日头还不错,风也不是很大,我要去老五家的新宅子那里转转,要不要也推你去那边晒晒日头啊?”老杨头又问。
谭氏破天荒的笑了笑。
“你去你的,我才不要跟你一块儿出去呢,都这把年纪了还成双成对的出去,让别人笑死!”她道。
老杨头怔了下,随即也笑了。
“一辈子都过来了,还会去怕那些?你呀,就是喜欢多想,别人才没那闲工夫盯着咱呢!”他道。
谭氏道:“得得得,你去你的就是了,我要在屋里睡一会儿,昨夜没睡好。”
“横竖过几日老五他们也要搬新宅子了,到时候咱跟他们一块儿搬过去住,有的是时候晒日头。”
老杨头不再勉强,端着旱烟杆子出了屋子。
他前脚走,后脚杨永青就过来了。
“奶,我爷呢?”他进门就问。
谭氏道:“出去耍了,咋啦?”
“啊?还出去耍啊?”杨永青诧异。
谭氏拿那双没有焦点的眼睛往杨永青那里翻了个白,“扯淡吧你?咋就不能耍了?又不是只有你们年轻人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