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从兵部出来上了马车后,就一直是微眯着眼,养神的模样。
确实,昨晚一宿都在赶路,从西山回京城,这会子是有点犯困了。
“子川,算了,不用去面圣。”骆风棠睁开了眼,看着沐子川,淡淡一笑。
眼睛里,都是感动和感激。
虽然自己跟沐子川可以算得上是情敌,但是,沐子川也是一个豁达的人。
在炒糖粒,一直互相照拂,同仇敌忾,也都是二皇子一个阵营。
骆风棠接着对沐子川道:“倘若去跟皇上那说,皇上会觉得我骆风棠能力不足,办不成事儿。”
“一千人马就一千人马吧,虽然这些兵们一看就是散慢惯了的,但护送粮草这种事情,应该还是行的。”他道。
岂止是自由散漫?
跟自己的骆家军,还有神武军相比,那一千个人,简直就是渣渣都不如。
“可是,风棠兄,此去雁门关路途遥远,一路要经过好几处天关险要之地,”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担心的,不仅仅是遇到强盗土匪,这一千个人没法招架。”
“我还担心那个姓左的,故意在半途设计刁难于你。”沐子川道。
这几年在官场上混,见的,听的,看到的,都大大刷新了沐子川从前的认知。
那些明争暗斗的套路,杀人于无形的手段,他也见得太多太多。
这边,骆风棠看了眼沐子川,道:“你的思虑,确实很有道理,不可不提防。”
“不过……”
“我记得晴儿说过一句话,她说,一个真正的厨子,并不是给他最好的食材能做出珍馐美味。”
“而是,最普通最寻常的食材,都能在他的手里,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菜肴来。”
“所以,这趟押送粮草的差事,以及那一千个兄弟,我骆风棠全盘接收!”他道。
……
一个时辰后,人马和粮草装载好了,骆风棠带着人马,出了京城,一路北上朝着雁门关进发。
……
十天后的早晨,信鸽将骆风棠的家书传到了杨若晴的手里。
“如何?信里可有说几时到家?”拓跋娴坐在一旁,正在给骆宝宝和大志剥鸡蛋。
看到杨若晴的脸色有点变,拓跋娴脸上也多了一分疑惑。
“怎么了?心里到底说什么了?”她又问。
杨若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