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初雪顿了顿,紧接着面色一冷,疾言厉色道:“但是你也要明白,尊敬他却并不代表赞同他,你将来是想当清官、闲官,还是想当大官、权臣,有原则是好,但若不知便通,将来你还是继承家业吧,省得去了官场连累家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杨荀朝浑身一震,急急地说道,心里为姐姐的误解有些委屈。
“我知你不是这个意思,但你也不觉得他有错,你可知官场最重要的是什么?”
杨荀朝愣了一下,目光转而变得坚定,唇边挂起一丝希翼地笑容,声音爽朗而坚决,铿锵有力地说道:“清廉、公正、爱民,当官就是要为黎民百姓做主。”
“我教你的东西白学啦——”杨初雪呆了呆,情不自禁怒吼出声,仿佛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话,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她这才几个月没管他们,竟然都长成歪脖子树了。
杨荀朝吓了一跳,气势弱了下来,惴惴地瞥了她一眼,悄悄退后几步,不怕死地道:“难道不是吗?”
杨初雪怒极而笑,不停在心里告诉自己不生气,要冷静,她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忍不住说出什么恶言来。
“你说的对,当官要清正廉明,你去给我看看史记,这样的大官有几个,善始善终的又有几个,若你依然坚持,姐我也不说什么,只当自己命苦,将来在夫家受了委屈,也是自己活该,怨不得谁。”
“你明知我不是这意思,难道姐想让我当贪官,就如王大人和刘大人一般。”杨荀朝也怒了起来,面上露出许厌恶之色,王大人就是县太爷,想将庶女许配给他的那一位,刘大人则是茶引批验所大使,杨老爷每年上供的钱都不知几何。
“你若当真这样想,不去当官也罢了,王大人和刘大人算什么,你只能看到这点东西吗?”杨初雪气不打一处来,忽然有些庆幸今晚自己跟出来了,否则就凭二弟这样子,去了官学,还真不让人放心。
其实心中也有些自责,是她太忙疏忽了,记得刚见二弟时,就是一个小酸腐,他这样的年纪,最容易染上色彩,好不容易跟她学得有模有样,又被冯夫子掰弯了,当真害人不浅,难怪她对那些读书人始终提不起好感。
“《资治通鉴》背熟了,背透了,全都看得懂了吗?我并不是说清正廉明有错,只是想让你明白,什么叫量力而行,什么叫立场坚定,官场上的派系很多,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更是错综复杂,一步错,满盘皆输,你这样的身份,没有背景,没有靠山,若是只想忠君爱国,不站队,不讨好,除非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