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谁是谁的信仰
时间倒回到平安夜那天,那一天,是素叶的生日。时针逆转最后定格在素叶从观察室里走出来的那一刻,然后,时光沿着顺时针缓缓地正常游走。
她整个人都像是游走在云端似的,痛觉被年柏彦的那句“不爱”击得粉碎,失去了痛觉的身体俨然就成了灵魂缺失的躯壳,麻木地穿过人群,一步步走到走廊尽头的落地窗前。
隔着玻璃,她似乎能闻到窗外风起时漫天的灰尘味,呛了她的呼吸,黏糊在气管中,令她有一瞬的窒息。窗外的一切变成了灰色,铺天盖地地席卷了她的眼。
是谁说的,其实爱情总像是一块棉糖似的甜美?要她来说就是,爱情是一块棉糖,却是一块被精美糖纸包裹着的棉糖。
她像个没见识的孩子,经不住那枚精美糖纸的诱惑,小心翼翼地抓过这枚棉糖,然后有人告诉了她,这块糖就是给你的。所以她不再犹豫了,不再小心谨慎了,从未尝过棉糖的她终于大口品尝了。
那棉糖的滋味成了她永生忘怀的,那股子甜蜜恨不得让她付出所有来拥有,可吃到最后,没人告诉她,这糖其实是苦的。
如莲子一样,温润爽口,却长了一个蛊惑人心的,如绿叶般娇嫩的苦心。
她满腔的口,驱散了口腔中所有的甜。
原来,越是美的东西越危险。
她想起了母亲,又想起了此时此刻躺在病床上言言一下的父亲,当年柏彦从病房里走出来的时候,在他平静的脸上她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果不其然,他看向大家伙,用着一贯低沉平静的口吻通知大家叶鹤峰的离世。
她听到阮雪曼哭得像待宰的母猪,哭声刺耳,配合着叶玉小声的、内疚的哭泣声,像是一场大提琴和小琴提混合在一起的失败的乐章,充塞着她的耳朵。
那一刻,她的眼泪像是凝固了似的,久久地固化在泪腺,憋不回去又流不出来,只能逼得她的眼眶红了又红。
她有多么想要靠在年柏彦身上痛哭一场,在这个时候,唯独能填补她复杂情绪的人就只剩下他了,可他的气息一靠近,她就想到了他在病房时说话的神情。
他从来都不知道,在她寂寥的生命里只存放了一张画纸,白色的,空空无物的,她曾经试着在上面画出蒋斌的样子来丰富这张画纸,但最后,还是被她拿着橡皮擦轻轻擦掉。然后,遇上了他,从此之后,他便一笔笔在画纸上面涂鸦了属于两人的世界。
她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