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上。
范朝晖在那边自是对女眷这面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而那中山侯和柳为庄自以为压低了声音的谈话,也逃不过范朝晖的耳朵。听着两人的交易,范朝晖嘴角微微上翘,自端了小酒壶过来,给自己斟了一大杯,一仰头便全饮了下去。又要再斟,后面就有宫女赶紧过来,纤纤素手端过小酒壶,帮他斟酒,又柔声道:“镇国公慢饮。”范朝晖也不看她,端起酒杯,又一仰头饮了此杯。
太子坐在范朝晖上方,此时却是有些坐立不安。旁边有侍奉的宫女过来给他斟酒,他心神不宁,不意间打翻了那酒杯,洒了一身,便怒道:“这里不用你伺候了。--给我下去!”
范朝晖端了酒杯,只冷眼看着太子发怒。
安解语在一旁就有些如坐针毡。她见那柳为庄先是打了自己老婆一个耳光,又和自己岳父低语几句,便被劝走了,全不象她前世见过的那些欣喜若狂的准爸爸;又见曹沐卓满脸苍白,恹恹失神,更不象那些甜蜜满足的准妈妈,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妥。便住了口,缩到太夫人身边,再不说话。
太夫人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又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多想。
安解语心定了一些,便端起小酒杯,也浅酌了一口。
在座的都不是傻子,见到柳家媳妇怀了孕,反被自家夫君抽了一耳光,就知道事情不寻常。也无人多事。于是,吏部尚书庶长媳、太子妃亲妹柳曹氏有喜的消息,就被众人在觥筹交错中刻意遗忘了。
再说先前庄穆被范朝晖揭了疮疤,愤而离了昌寿宫,就径直去了宁音阁。三庆班的人都被圈在那里,并不能随意出来走动。
三庆班的刘班主看见庄大家过来,便乐呵呵地行了礼,又问道:“庄大家,前面的宴席可是散了?什么时候开戏?”
庄穆恼道:“这席还未开呢,散什么散!”
刘班主见庄大家心情不好,便赶紧指了一事要出去。
庄穆叫住他,道:“叫徐小楼过来。”
刘班主应了,忙出去叫人。
一会儿徐小楼进来了,对庄穆抱了抱拳,问道:“庄大家有何吩咐?”
庄穆指了指小桌旁另一边的座位,道:“坐。”
徐小楼坐下,又问道:“庄大家可是有事烦恼?”
庄穆摸了摸脸,道:“有这么明显吗?”
徐小楼笑了:“刘班主说的,要不一般人也看不出来。”
庄穆这才笑了,道:“看你们都反了,一个个拿我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