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挪动着沉重而空洞的躯体,侧过身去,背对着门口。
眼神痴痴的看着窗外。
不知不觉,枕头湿了一片。
她知道他迟早要结婚的,可是……
原来……
做再多的心理准备,当这一天,真的到的时候……所有的心理防线,也不过是被轻而易举击得溃不成军……
…………………………
唐宋走出房间,越过长廊,一抬头,就看到他。
正靠在墙上,抽烟。
唐宋皱眉,伸手过去,就把他手里的烟头抓过去,扔了,丢得远远的。
“想死呢?”
“想,但还不能死。”夜枭幽声低语。他得活下去,他至少得保他母亲安然无恙。
唐宋沉沉的看他一眼,“刚刚你和纳兰在花园里,又揉又捏的,她在上面全看到了。”
“又揉又捏?”
“你不但摸她脸,还摸她胸上去了。还不算又揉又捏啊?”
夜枭没有解释。他本就不擅长解释。
唐宋道:“你和纳兰要结婚的事,我也和她说了。”
夜枭怔了一瞬,良久,暗沉的问:“她……什么反应?”
“……什么反应都没有,平平静静的,一句多的都没问就睡了。”他边说着,边觑了眼夜枭的神色。
夜枭又从口袋里摸了烟出来,但是这一次没有再点上,只是夹在双指间。他神色黯淡得不能再暗。
唐宋叹口气,摇头感慨,“也不知道你这拼死救她,到底值不值。”
“没有什么值不值,从来只有我愿不愿。”
唐宋笑,“以前只以为我哥是个情圣,人家都结婚了,他却还对人念念不忘。你夜枭恰恰相反,自己都要结婚了,还对人念念不忘。明知道没有结果,你们俩还坚守着,都是自找折磨!”
“她什么时候可以痊愈?”夜枭把话题扯开。
“你都已经痊愈了,她当然也已经痊愈了。这不是你说想让她多留几天,所以,一直让她在这儿住着。真要走,今天就能走。”
“过了周六吧。”夜枭道。
“周六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夜枭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身离开。步伐,沉重。背影,落寞。
……………………
白粟叶又在研究室里呆了几天。外面的天,越来越凉,凉得让人连走出去都不一定有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