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粟叶鼻尖一酸,眼泪一下子就快夺眶而出。
“白粟叶……”
一直没有出声的他,突然呢喃一声她的名字。
她想应。
可是,喉咙间就像被棉花堵住了一样,良久,除了重重的呼吸,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听得他沙哑的继续开口:“为什么……为什么要继续这样对我?”
“我说我没有……你信吗?”白粟叶的声音,也沙哑了。她重重的吸了口气,“我不知道你被窃听的事……”
“不知道吗?”夜枭的脸始终埋在她头发间,没有抬起来过,“窃听器装得那么隐蔽,如果不是无意,恐怕,现在我们都还没有发现……”
白粟叶呼吸收紧,“你以为,窃听器,是我装的?”
“除了你,我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她笑了一下,眼角,却笑出了眼泪。
“夜枭,你听好了,我只说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不知道你在哪里发现的窃听器,我更不知道窃听器里窃听了什么内容。但是,窃听器不是我装的。如果真是我做的,我永远都不会否认!就像十年前的事,我从始至终都没有否认……”
“不想被打成马蜂窝,你现在就闭嘴!”夜枭又变得清醒许多,这才从她发间抬起头来,可是,没有看她,只是命令的语气,“扶我回床上。”
白粟叶不明白夜枭现在的态度到底是信了,还是没信。
但是,他若是不愿意相信自己,再往下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正如唐宋说的,他们之间,其实从来就没有信任可言。他现在哪怕是说相信了自己,那只是表面上的想法,还是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她也不得而知。
她扶着夜枭去床上。
夜枭这才注意到她手指上缠着纱布,想问什么,但是,最终只是撇开视线去,什么都没问。
“你躺着,不要再乱动,我先去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白粟叶想着大不了一会儿自己回副楼去换身干净的。现在他伤成这副样子,她也只想息事宁人。
夜枭本是闭着眼,听到她的话,睁开眼来。皱眉,“等一下!”
“嗯?”
“温度计!”
白粟叶这才想起这事儿来,把放在一旁的温度计盒子打开。消毒后,让他夹在腋下。
人还没走,他又道:“我要喝水,让人给我倒水进来。”
“这次伤了胃,你现在不能喝水,只能用棉签沾点水润润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