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后果,比纳兰要清楚得多。
穿肠烂肚,是十年前。
如果十年后,他们还走在一起,那岂止是穿肠烂肚?
他会没命的……
她不想他送命。
白粟叶沉默了许久,极力压制住胸口翻腾的情绪,握着水杯的手,绷紧,绷到指尖隐隐发白。良久,似乎终于冷静,她掀目看了眼面前的纳兰,“这些话,不用你来说,我心里很明白。你既然那么想要夜枭,那就奋力去争取,大可不必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表决心或者倾诉你的幽怨,你的感情和我无关,我也丝毫不关心。至于夜枭……我有我自己的打算。”
她极力保持着最后的冷静。每一个字,都尖锐又理智。
纳兰被她如是一说,脸难堪的涨红,有些无地自容。
白粟叶默然。放下钱,起身,“我还有事,没法再和你多聊。先走一步。”
留下话,径自起身,一刻都不想再多留。
纳兰跟着站起身,看她一眼。
“你爱过他吗?”纳兰突然问。
白粟叶身形一震,脚步顿住。提着包的手,握紧,紧到受伤的手指都磨得有些疼了,才道:“这是我的私事,纳兰小姐还是不要探寻的好。我没兴趣了解别人的感情,也一样没兴趣和别人分享感情。”
“你这么理智,很难想象你真的爱过夜枭。我只是替他有些不值。”
理智?
她纳兰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越理智的人,心里越多伤痕。
白粟叶靠在出租车的车窗上,目光空洞的落在窗外。一切的彩灯霓虹,在她眼里,也不过只是一片灰蒙蒙。
她和夜枭已经站在了布满刀口的死胡同……
再往前,亦不过是彼此伤痕累累。后退一步,反倒海阔天空。这一点,她相信,他也一样明白。
…………………………
白粟叶拿了钥匙开门进来的时候,房子里开了灯。夜枭坐在沙发上,正在看电视,神色阴沉。
这么晚脚上还光着,没有穿拖鞋。白粟叶从玄关处想把拖鞋找出来,可是找了半天没找着。再一转头,便见拖鞋被拧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你怎么把鞋扔了?”
夜枭的视线,从电视上移开来,投向她,“别人穿过的破鞋,还留着给我穿么?”
“……”这话,怎么听都怎么刺耳。
白粟叶深吸口气,“最后十几天,我不想和你吵架。你要不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