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
就在此刻,门忽然被从外面推开。
听到佣人的声音轻轻传进来,“刚刚那声音,确实是从这儿传出来的。可能是白小姐做噩梦了。”
“知道了,退下吧。”夜枭的声音。
紧接着,他进门了。
门,再次关上,房间里,很黑,没有开灯。
白粟叶下意识扭身看去,黑暗里,一眼就看到那抹高大的身影。
他似乎并没有发现床上没有人,只是站在门口,沉沉的盯着床的方向——那儿,被子还隆起着,黑暗里确实就像是躺着一个人。
她站在窗口,心弦绷紧了,呼吸也绷住了,手也压在窗台上,有些不明他的意思。
夜枭最终在沙发上坐下了,顺手点了支烟,他也没有抽,只是让那支烟安安静静的在手指间燃烧着。
忽明忽灭的光,灼着身后白粟叶的眼。
良久,他似和她说话,又似自言自语,声音沙哑,听起来有些疲惫,“现在的白粟叶,真的还是会怕这种天气么?”
白粟叶狠狠一震。
那一瞬,眼泪毫无预警的从眼眶跌了出来。
所以……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儿,是以为她还在害怕这种狂风暴雨的天?
十年前的她,最初为了能和他这冷冷的冰块靠得更近些,所以,在狂风暴雨之夜便佯装害怕的仓皇跑去他的工作室,缠着他不肯走。
她发现这种小计俩屡试不爽,尝了几次甜头,就有些上瘾。而且,后来夜枭索性会在这种天气的时候,主动来她的房间搂着她睡。
再到后来……
每一次这样的夜晚,没有夜枭在身边,她便会惊醒,而后,彻夜无眠。
以至于许多次夜枭出任务没在她身边的时候,都会抽空打电话来安抚她。那时候,白粟叶连自己都忘了她是在骗人,连自己都觉得自己是真的胆小,胆小到需要他的呵护,胆小到只想赖着那个男人……
后来的后来,和他彻底断了关系,顺利归队后,她还是那样,一到雨夜便会自动惊醒,而后失眠。
她甚至半夜会听到幻觉,仿佛那个人又来了电话……
之后,幻觉太严重,睡眠质量差到差点送了命,上头觉得她是在这次任务中心灵受了创伤,所以给她安排了心理医生。持续了两年的心理咨询,她的状态才稍有好转。
再之后,她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一切都已经过去了。那个男人再不可能像捧着宝贝一样呵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