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王家用了顿便饭,是福儿亲自掌勺的。
因为用的都是普通食材,陈县令只觉得王家饭菜出奇美味,倒也没察觉出什么异常。
等陈县令走后,福儿不禁道:“你明天真打算去鹿鸣宴?若是碰到熟人怎么办?”
其实这个问题福儿早就想过,但她见卫傅一副自有主张的样子,便一直没问他。之前还能躲一躲,现在明显躲不过去,因为明天那种场合,肯定会碰到几个京城来的官。
“碰见熟人,便碰见熟人了。”
福儿一愣,突然明白他的意思了。
她之前还是想简单了,觉得他去考科举不过是找些事来做,现在看来他明显另有目的。
鹿鸣宴是仅次进士的簪花琼林宴,是时必然众所瞩目,群官聚首。
他想做什么?
不,应该是他打算要做什么?
他一路极为高调的连中四个头名,是不是其实一直在试探?
试探,可有人阻他?
若有人阻便罢,若无人阻——
中了举人,便能再去考进士,若无人阻,他是不是就打算这么一路考回京?
回京?
这才是他的主要目的?
“你想回京?”
见她目露震惊之色,卫傅微微叹了口,将她搂了过来。
“我不是想回京,我只是想试试他到底想干什么。”
今日的督学衙门,格外喜气洋洋,门前的大街都比往日更要干净些。
鹿鸣厅中,一众新晋举人们身穿着举人巾服——黑色大帽配青底儿云纹的圆领袍,脚蹬皂底黑靴,腰系蓝色丝绦。
只有亚元和三位经魁系的是红色丝绦。而解元则穿着不同于众人的大红色圆领袍,右边帽檐上还簪着一株茱萸。
一众人谈笑风生,挥斥方遒,格外的意气风发。
也是该得意了,十年寒窗苦读,虽如今只是中了举,但也算对多年苦读有了回报。
此时此景,没有人有什么不满意,只有亚元龚宏志时不时看向被众人围着新晋解元,眼中偶尔闪过一丝不甘。
不过如今事已成定局,多余的情绪不过是无谓罢了。
“厚德贤弟,你可会赴明年春闱?”
对于这些新晋举人来说,中举了是件大事,而另一件大事就是要不要去赴明年春闱。
若是能中,自然是好,若是不能中,不免有些扫兴。可会试和乡试一样,都是三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