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傅也跟去了,他是太子,又是三皇子兄长,自然要去关心一二。
福儿自然要跟去,临走前她回头看了看那些鱼,不禁地摇了摇头。
三皇子并无大碍,只是呛了些水,喝些驱寒药和安神汤,再调养一阵子,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他受惊后需要休息,前来关心的人各自散去。
福儿和卫傅往回走。
因为在外面,两人是一前一后的,看着太子的背影,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切,福儿真切意识到太子真没她想象中那么稚嫩,他其实很聪明。
东宫之外,和东宫之内,他有两副面孔。
一副就是方才那样,温和有礼在宫里各种机锋下游刃有余,可进退有度之下细想却是忍耐和憋屈。
方才发生的那一切何其可笑,是人都蠢吗?不是,只是这场刻意有人主导的戏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站位。
皇后和太子的位置,让他们时刻处于被攻击的处境,而他们碍于身份,有些话不能说有些事不能做。
是的,别人的能说的话能做的事,他们都不能,谁叫他们是皇后是太子。
憋屈吗?
当然。可皇后需大度,太子需宽厚仁和,这是许多年来规矩、礼仪、世俗困于这个身份的枷锁,所以说皇后、太子从来不好当。
至于其他人,有些人是真坏,有些人是从众,而这一切之所以会发生,其实都是因为有人刻意在纵容。
而她所看到的太子,才是他真实的一面。
骄傲、年轻、容易冲动、偶尔还很孩子气的,像一只刚长出羽翼但羽毛和爪子还稍显稚嫩的雏鹰。
福儿突然有些心疼太子了。
方才在帐篷里,她并未错过元丰帝对三皇子嘘寒问暖时,太子眼中一闪即逝的黯然。
没有孺慕,只有黯然,也许孺慕已经在过去的岁月里消磨殆尽了。
因为这种心态,福儿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格外乖巧。
乖巧到让卫傅有些不习惯。
“你这是怎么了?”
福儿靠在他怀里,摇了摇头。
她不说话的样子,乖巧得像一只小兔子,就是卫傅第一次狩猎时,活捉的那只兔子。
他见其可爱,专门偷偷地养了起来,养了很久。后来却因为奴婢们疏忽,给其吃了沾了生水的菜叶死掉了。
卫傅用手指挠了挠了她下巴,换做平时她肯定给自己一爪子,今天却懒懒地任他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