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郝简修突然放声大笑,道:“我都这个样子了,放不放下又何妨?六十年了,他还是那个样子,总要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虚伪、虚伪至极!”
“放下只为心安。”萧景焓道:“父皇年事已高,少年意气的时候做的错事,他愧疚了六十年。先生若非要说可怜兮兮,一个愧疚了六十年的人,不用做也该是这个模样吧。”
“殿下!慎言!”
一直沉默没有说话余地的罗喜和杨颂两人,此刻神色大变,连忙惊呼提醒。
萧景焓一抬手,示意无妨。
郝简修摇摇头,脑海中浮现出三个年轻的身影。其中一人一身布衣,永远书生打扮、气质超然,一人一身贵气、满腹经纶,心思如渊如海;最后一人则身上一直背着一把木剑,一副惫懒的模样。
这三人一人名叶春、一人名萧宏图、一人名郝剑。
年少纵酒亦恣情,要趁风光意气生。三个年轻人,策马当歌看尽天下大川、揽尽明月丰泽。那时候,是多么的畅意人生、潇洒于世。
直到一个一身红裳的女子出现,彻底搅动三人心湖。直至萧宏图夺取皇位、叶春身死道消、郝剑一日入剑宗,那红裳女子却超然物外般的消失不见。
这其中的恩怨情仇外人无从知晓。
只知道,从此以后,郝剑为剑宗看门一天。在一天看尽剑宗仙后,世上再无郝剑,只有一个甘愿成为酒鬼老农的郝简修,在白发垂髫之际,来了这龙川镇,做了这老镇守,看了这山神庙。
而数十年过去了,郝简修没有一日原谅过那位已是宏图霸业尽胸中的萧宏图。
“你回去告诉萧宏图,放不放下是他的事,心不心安与人无尤。我一个老家伙,马上也要去见叶大哥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郝简修无比萧索的道。
萧景焓听得这话,心中却是一喜,道:“我必定会将先生之言尽数告知父皇。先生还有什么要求?”
“真要我提要求?就不怕我提的要求,你们又做不到?”郝简修看了萧景焓一眼道。
“先生只管提便是。”萧景焓道。
郝简修有些意兴阑珊,道:“行了,我也不为难你了。山脚下的那个小女娃既然来了,就让她上来吧。不过,我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已经指点不了这小女娃了。她既要入剑宗,就看她自己的机缘。另外……”
“还请先生明言。”萧景焓一边道,一边转向对罗喜吩咐了一句。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