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
顾晓晨敛了脾气，轻声说道，“没事，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和你情况差不多。相宜，你实话告诉我，从小到大，他们是不是都一直欺负你？”
她对这个问题，非常的执着，等着顾相宜的答案。
顾相宜觉得顾晓晨问得很奇怪，且很急切，很愤怒的样子，十分不解，但她还是老实点头，除了奶奶，家人们对她，确实不太好。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我不是妈妈的孩子。”
顾晓晨站了起来，有些仓促地说，“不好意思，相宜，我去一趟洗手间。”
顾相宜茫然地看着顾晓晨的背影，她走得很仓促，好像在掩饰什么，顾相宜困惑，倒是没说什么，低头喝果汁，才不到一分钟，顾相宜就看到克洛斯也起身去洗手间。
女洗手间里。
今天午间没什么人吃饭，洗手间里没什么人，顾晓晨撑着台子，头发垂了下来，眼睛里有泪花闪烁，她微微咬着唇，忍住心中的疼痛。
除了疼痛，还有愤怒，她气得浑身发抖。
陈家的人待孩子不好，陈家的人待她的孩子不好，她一直以为，他们会善待她的孩子。她看八卦新闻的时候就很心疼，不知道是哪位记者那么有本事，把那次订婚宴的全过程都报道出来。
陈丽打了相宜，把她赶出酒店，那天下着大雨，顾晓晨一想到那场景就心疼极了，恨不得当初她就在孩子身边，恨不得，她能代替她的孩子受苦。
这么多年来，她狠心不理相宜，她不想打扰相宜的平静，她以为让相宜当陈家的女儿，平平安安长大，对相宜而言是最好的。
毕竟有血缘关系，陈家也富裕，孩子并不会受苦，每次她打电话回来，顾晓峰都说，孩子很好，很开心，她以为相宜真的平安快乐的长大。
十八年了。
她不得已，总算回来，面对的却是女儿的遗憾，面对的全是女儿的血泪史。
顾相宜咬着唇，心中的怒火几乎能把她给燃烧。
她后悔了。
为了死去的人，害苦了相宜。
若不然，她把相宜带在身边抚养，她一定快快乐乐，如小公主一样长大，当初给了叶家，也比在陈家要过得好。当初叶三少也想抚养相宜，还给相宜起了名字，可顾晓峰也想要抚养，正好陈家的四女儿刚生出来就病故，正好相宜也出生，她以为，在陈家最起码有血缘关系，兄弟姐妹又多，相宜可以开心一点。
没想到，她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