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碗,她没有立即走,而是将一切动了的东西都归置原位,又将灶膛里的火灰扒拉干净。
她做起来有条不紊,不见动作多快,但也没耽搁多少时间,很快就收拾整齐。
宴轻瞧着,若不是他切身地跟着凌画待在这里,看她做了两碗面,又吃完,亲眼看着她收拾一切东西放回原位,仿佛就跟他们俩从来没来过厨房似的。
他心里服气。
在自己的总督府,她大半夜的进厨房,用簪子开锁也就罢了,做完东西吃完后,竟然还给厨房恢复原样,最难得的是,收拾得没有一丝痕迹,仿佛没人来过。
他相信,只要锁上这扇门,明儿一早,厨房的人来开门,进来做早饭,一定发现不了。
他岳母当年到底是怎么教导出来这么个人!
凌画收拾完,重新洗了手,对宴轻笑了笑,“哥哥,走吧。”
宴轻心情十分复杂地点了点头。
凌画将门重新锁上,提着罩灯转身,二人沿着原路回住的院子。
回去的路上,宴轻问,“明天你打算做什么?”
“处理林飞远堆积的那些事儿。”凌画叹气,她知道林飞远为什么病倒,只是没想到,这家伙病了一个月,真是不管不顾,扔了一堆烂摊子,偏偏他那些事儿,除了她能接手收拾,别人还没法去处理,无论是孙明喻,还是崔言书,都走的是正途,不曾接触林飞远手里那些黑暗的东西。
而林飞远是她当年手把手教出来的,林飞远天生似乎就适合吃这碗饭,上手很快,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她用的十分顺手合适,只是没想到,顺手合适了三年,这个节骨眼,他因为她大婚绷不住了,病倒了。
“今天从东河码头回来时,林飞远在府里等着说要见你。”宴轻见她提起林飞远,瞥了她一眼,见她神色有些无奈惆怅,他又瞥回眼睛,漫不经心地说,“他似乎病好了,昨天已经去处理自己扔下的事情了。”
凌画一愣,转头看宴轻,“哥哥知道?”
宴轻点头,神色很是淡然,“他找去西河码头,跟我喝了一顿酒,转天病就好了。”
他稀奇地啧啧,“我成了他的灵丹妙药了,多能耐,你说是不是?”
凌画听着这语气是没什么起伏,但这话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她看着宴轻的脸,罩灯的光亮下,他的脸与寻常一样,不见什么变化,她拢住被风吹起挡住了半边眼睛的发丝,想要看仔细一点儿。
宴轻任她看,很是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