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里的炭火已经不剩多少了,她动手添了些,回到床上,被褥冰冷,她也冻脚,一个人躺下指定是冷的睡不着的。这时候正深夜,喊醒周家的下人要汤婆子,不是折腾人吗?显然是不太好。
她叹了口气,想着只能等他回来自己再睡了。
宴轻耳目好,在闭着眼睛直挺挺地躺了一个时辰渐渐才有了困意就快睡着时,隐约听到了隔壁房间有动静,有走动的声音,有开门又关门的声音,还有来回在地上走动的声音,他想着凌画半夜不睡觉,折腾什么呢。
他睡不着了,索性起身,推开房门,回了屋。
凌画正裹的严实坐在火炉边烤火,不,确切说是烤脚。
见他回来,凌画愣了一下,又见他没穿夜行衣,奇怪地问,“哥哥,你去了哪里?”
没有一身风雪,不像是跑出去的样子。
“就在隔壁。”宴轻这才想起,凌画怕冷,他不在,她大约是冻醒了?
凌画顿时委屈了,“你去隔壁做什么?我被冻醒了,找不到你的人。”
宴轻心想果然,他还真将这件事儿给忘了,往日她刚睡下时,往他怀里伸脚,小脚丫踹啊踹的,踹的他心浮气躁,严令制止了一回,她就是这般委屈的神色对他说,她冻脚,于是,往脚下弄了汤婆子,但两个人盖一床被子,汤婆子在脚下,自然不止热一个人,他被热的不行,只能扔了汤婆子,由得她的脚往他怀里踹。
如今没了暖脚的工具,她自然就被冻醒了。
宴轻默了默,无奈地说,“我喝了烈酒,被热的睡不着,想着怕吵醒你,才去了隔壁。”
凌画看着他,“那你如今酒劲儿散了吗?还热的睡不着吗?”
“散了。”宴轻也折腾够了,伸手拽起她,上了床,“睡觉。”
凌画乖乖点头,将冰凉的身子塞进宴轻的怀里,将脚也伸到了他的两个小腿肚中间,他身上热乎乎的,凌画一下子觉得不冷了。
宴轻:“……”
娇娇软软的人,冰肌玉骨的,如今的她倒也驱热。
如今倒是两相合宜,一个怕冷,一个喜凉,依照熟悉的姿势舒服地躺下后,两个人都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日,周琛早早便来了院子里等候宴轻。
他等了大约小半个时辰,宴轻才从内室里出来,一边走一边打哈欠,懒洋洋的,脚步拖拖拉拉,一副困倦没睡好的样子。
周琛站起身,对宴轻拱手,“小侯爷昨儿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