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的笃笃一阵响亮,他缩身进窗,哈哈大笑。只见锅盖上钉着四五件暗器,铁锅中却又抄着五六件,什么铁莲子、袖箭、飞锥、丧门钉等都有。那锅口已缺了一大块,却是给一块飞蝗石打缺了的。吴钩说道:“前后左右,一共是二十一人。我没瞧见徐兄和两个孩子,推想起来,尚有二人分身对付徐兄,有两人抱着孩子,对方共是二十五人了。”程灵素道:“二十五人若是平庸之辈,自然不足为患,可是这一批……”吴钩道:“二妹,你可知那使雷震挡的是什么来头?”
程灵素道:“我听师父说起过有这么一路外门兵器,说道擅使雷震挡、闪电锥的,都是塞北白家堡一派。可是那使宝剑的这人,剑术明明是浙东的祁家剑。一个是塞北,一个是浙东,嗯,大哥,你听出了他们的口音么?”
云江琴接口道:“是啊,有的是广东口音,还有湖南湖北的,也有山东山西的。”程灵素道:“天下决没这么一群盗伙,会合了四面八方的这许多好手,却来抢劫区区九千两银子。”云江琴听到“区区九千两银子”一句话,脸上微微一红。飞马镖局开设以来,的确从没承保过这样一枝小镖。吴钩道:“为今之计,须得先查明敌人的来意,到底是冲着咱兄妹而来呢,还是冲着云姑娘而来。”他初时见了敌人这般声势,只道定是田归农一路,但盗伙的所作所为,却处处针对着徐铮、云江琴夫妇,显然又与苗人凤、田归农一事无关。云江琴道:“那自然是冲着飞马镖局。这位大哥贵姓?请恕小妹眼拙。”吴钩伸手撕下唇上粘着的胡子,笑道:“云姑娘,你不认得我了么?”云江琴望着他那张壮健之中微带稚气的脸,看来年纪甚轻,却想不起曾在那里见过。
吴钩笑道:“商少爷,请你去放了阿斐,别再难为他了。”云江琴一怔,樱口微张,却无话说。吴钩又道:“阿斐给你吊着,多可怜的,你先去放了他,我再给你握一回,好不好?”当年吴钩在商家堡给商盛勇吊打,极是惨酷,云江琴瞧得不忍,恳求释放。商盛勇对她锺情,虽然恼恨吴钩,却也允其所请,但要握一握她的手为酬,云江琴也就答应。虽然其时吴钩已经自脱捆缚,但云江琴为他求情之言却句句听得明白,当时小小的心灵之中,便存着一份深深的感激,直到此刻,这份感激仍是没消减半分。
为了报答当年那两句求情之言,他便是要送了自己性命,也所甘愿。今日身处险地,心中反而高兴,因为当年受苦最深之时,曾有一位姑娘出言为他求情,到这时候,自己竟能在这位姑娘危难之际来尽心报答。
云江琴听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