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中竹叶随手一扔,徐徐说道:“老于,咱吃得就是这碗杀人的饭,要不是把脑袋别裤腰带上,咱干不了这种活,咋了老于,我发现你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啊,前些年,你可是在乱葬岗抱着棺材睡觉的于大胆啊,今日这是怎么了?竟然如此畏首畏尾?”
于和光苦笑一声:“咱们两个搭台子这么久了,我在担心什么你会不知道?三日前军需官送来的粮草,可是既有大钟凉,也有烤羊腿,在西凉军伙食虽好,却也好不到如此地步啊,按照咱西凉军虽未言明但是约定俗成的规矩来说,饯行酒越好,之后要面对的战役就越艰难,咱龙马营上次喝大钟凉,还是四年前桑干原那一战,那一仗可是打没了咱大半个营,新兵十不存一,老兵……”
洪兵甲打断老搭档的话语,口中吐出三字:“你怕了?”
于和光紧紧握着缰绳,低头沉默片刻后方才抬起头,一字一顿道:“我是怕了,我怕这次四年前一样,咱们大半个营的好儿郎又会死的不明不白!又会被当做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的弃子来弃车保帅!老洪,桑干原那一战你怎么能忘!你的儿子我的侄子,就是死在马场战役之中啊!可咱们那些好儿郎是为了什么?就为了千里奔袭去保护那个去草原抓虎的纨绔二代?这种人活着有……”
“够了!”洪兵甲低头粗暴打断于和光的话语,过了片刻抬起头时已经是脸庞冷峻,“这些话不要说了,军令大如山,你穿着这身甲胄,那就得听……是谁?!”
洪兵甲低喝一声右手瞬间拔出马鞍旁边的一只宣花板斧直直指着前方竹海,握着斧柄的右臂青筋暴起把甲胄撑得鼓涨万分。
于和光瞬间进入战备状态,左手拔出腰间西凉刀,左手握拳举起向前如刀一斩,后方半标的弓弩手第一时间放开缰绳双手端起大弩,牢牢锁定面前竹海。
在这剑拔弩张的关键时刻,竹海一阵摇曳,一身披甲胄的清冷女子分开竹林走出。
这女子身材高挑,身上穿的甲胄与普通甲士型号并无多大区别,腰间配着一把西凉刀和一口黑鞘长剑,女子相貌中上,五官姣好令人看着舒服,因常年风吹日晒的缘故肤色是小麦色,只是这女子全身上下最出众的既不是她耐看的五官也不是她高挑的身材,而是她由内而外的那种如冰山般的清冷气质。
一向冷漠的上官素手站在这高挑女子面前,恐怕也会觉得自己热情似火。
洪兵甲看到这名女子之时戒备的神情缓了缓,他轻轻摆了两次手,后方半标的弓弩手陆续把手里大弩低下,但却没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