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香炉里所剩不多的沉香,偷偷抬头看了一眼正在沉默思索的自家相公,心底却觉得自家相公越看越好看起来。
顾鲤轻轻叩打着桌面,终于开口打破了这略带压抑的静谧,看了一眼香炉,吐出一字:“茶。”
虽然相公惜字如金,刘三女却满心欢喜,甚至拒绝下人帮忙,自己去伙房挑了一罐最好的年春新茶给相公泡好以后端了上来。
顾鲤接过刘三女手中的托盘茶具,一边倒茶一边和颜悦色道:“站着干嘛呀,做吧。”
刘三女这才小声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坐到了顾鲤对面。
顾鲤放下茶壶,把倒好的第一杯茶推到刘三女面前,然后又给自己慢慢倒上一杯,盯着茶盏中的氤氲雾气徐徐说道:“三女,有些话我搁在心里很久了,今日是个机会,便想与你讲讲,给你讲过之后你忘了便好,不需要告诉你父亲。”
或许真是应了那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刘三女听到自家相公这个无理要求之后犹豫片刻后竟然脆生生地应了一声直接点点头。
顾鲤沉默片刻,在心中整理一下杂乱的语言后方才继续说道:“三女,你嫁给我,我知道你心中的憋屈,刘家在南疆经营了这么多年,不说是根深蒂固但也算是一方豪强,地上的地下的都要给刘家几分面子,这些事情我当然知道,并且,你父亲并非是不顾你委屈硬要把你嫁给我,哪家父亲不疼闺女的,实在是这背后涉及了太多的复杂关系,这种关系我无法三言两句给你解释清楚,我,你,你父亲,甚至整个刘家,在这个关系网上只能按照规矩来,谁都不可逾矩,但我能告诉你的是,既然咱俩拜了天地,那你刘三女就是我顾鱼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会履行我做丈夫的职责。”
刘三女听着顾鲤的徐徐诉说,难得的低下头攥着衣角说不出话来。
顾鲤没有管刘三女的反应,继续说道:“还有件事儿我得跟你说明白了,我这人啊,命贱,命格也不好,算命的从小说我活不长久,所幸遇到了一位天大的贵人,算是间接的帮我改了改命数,八日前来刘家的那些人,便是那位贵人之子的心腹,他们是想来看看我这枚棋子,是否变色了。我通过他们带回去的回答,我相信那位贵人之子收到了,这纸调令就是最好的证明。只是三女啊,在公门里面修行,最忌讳的就是不按规矩来,我这样横插进去抢了旁人的饭碗,以后日子肯定不好过,可以说,我这种捞偏门的,上得快走得险下得快,若是日后我摔个底儿掉,你可以怨我,但我还想提前给你说明白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