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不住陛下到底想表达什么,只能住嘴不言,能猜透陛下心思的寥寥数人,却也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没有一个当出头鸟的,所以赵衡这一番话竟然无人应和,朝堂之上出现了罕见的尴尬静谧。
顾仙佛躬了躬身,平静道:“陛下谬赞药师诚惶诚恐,在此药师替先父谢过陛下恩典,我大乾能有今日之国力,仰仗的还是陛下知人善用天命所归,先父的几分功劳不足挂齿。”
赵衡笑了笑,摆摆手道:“西凉王莫要自谦更莫要替右相抹杀功劳,既然方才西凉王提到了朕知人善用,那朕自然就要赏罚分明,右相为我大乾劳心劳力一生,追封谥号文正,礼加九锡,墓制等同王侯,这都是右相应得的,只是右相去了之后,朕一直被一个问题缠扰得夜不能寐,每每想起之时,还是心有余悸啊。”
祁钺心底暗叹一声,知道这时要自己出头了,只好上前两步躬身高声问道:“老臣敢问陛下,是何等大事竟能让陛下如此心忧,古语有言君辱臣死,做天子的心忧到这个地步那便是我等做朝臣的失职,恳请陛下降罪。”
“恳请陛下降罪。”
祁钺身后,乌泱泱跪倒了一大片。
赵衡略带赞赏地看了祁钺一眼,扬了扬下巴道:“都起来吧,若是因为此等事情朕就治整个大乾官场的罪,那天下还有愿为大乾呕心的文臣,还有愿为大乾沥血的武将吗?祁祭酒,朕知道你是担心朕的身体,既然今日你问到了,朕就说一说,大家共同商量一下,看看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祁钺再次躬身,朗声道“请陛下示下。”
赵衡扫视了一眼文武群臣,这才开口缓缓说道:“朕担忧的是,右相一走,这空出来的位置,由谁来顶上?朕思前想后,却蓦然惊觉,朝中没有一人能挑起右相扔下的担子。众位爱卿应该知晓,右相的位子靠前,但是担子更重,若是让有才无德之人坐了,那大乾必生祸患;若是让有德无才的人,那也不过是尸位素餐罢了,若是能碰到一个有才有德的官吏是最好不过,可惜啊,这种官吏,让朕哪里去找啊,所以,朕为此很是忧心,众位爱卿,你们说说,谁能坐得了右相的位子?”
在这个风口浪尖上,文武群臣没有一个敢跳出来毛遂自荐的,就连邓南风也垂下了目光,不敢与陛下对视。
祁钺咬咬牙,暗道一声反正也都是这把老骨头了今日就豁出去了,硬着头皮大声道:“回陛下,老臣有一计可替陛下解得燃眉之急。”
赵衡故作镇静,连忙道:“祁祭酒有何妙计,快快说来与朕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