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亲启的信封拍在桌上,低声叹息道:“三年前你从左帐王庭嘴里扣出两个马场,其中一个的牧草水源还能算得上上等,牧草多汁,又濒临西凉河,而且易守难攻,这块马场之前被左帐王庭唤作‘格伦布达’,意思是上天赐予的礼物,格伦布达每年为左帐王庭产出的熟马占麾下所有牧场的三成,如此丰厚的一个马场被你抢走,左帐王庭自然是不肯善罢甘休的。”
顾仙佛伸出双手揉搓了几下面庞,深深吐出肺里的浊气才稳住心神,伸出坚定的右手拿过徐为止拍在桌子上的那封信,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慢慢打开,抽出信纸缓慢开始阅读起来。
徐为止叹了口气,望着窗外继续说道:“老夫知道,你为了格伦布达付出了大量心血,调去保卫马场的八千甲士全都是能征善战的百战老卒,又有郭汝槐将军统领,再加上层层机关火炮,本该万无一失,但也算应了那句老话,人算不如天算,不知左帐王庭从哪里得到了你离开西凉的消息,他这次确实是破釜沉舟了,之前他派出的蛮子都是别的部落的炮灰,是怕自己部落的精壮出去你端了他老家,而现在既然你离开西凉了,他就破釜沉舟地赌了一把。大约一月前,他带领三万骑兵,饶过三鹿口,取道桑干原,而后直扑格伦布达,郭汝槐将军身先士卒,带领八千儿郎鏖战两天一夜,最终还是因寡不敌众杀身成仁。”
徐为止看了一眼默默读信的顾仙佛,叹了口气继续讲道:“老夫这三脚猫的本事本来还是可以救出郭汝槐将军的,但郭将军告诉老夫,‘顾将军所托之事,如今已烟消云散,而今麾下八千儿郎又各个死战不退,都已埋在这西凉旗下,我郭某人又怎能独活?当日我立军令状之时就曾在三军面前说过,誓与马场共存亡。我今日回去,如何面对这八千儿郎的英灵?如何让顾将军治理三军?先生的心意我领了,劳烦先生把这封信转交给顾将军,顺便告诉顾将军一句,我郭汝槐,此生无悔扛这西凉旗,今日郭大哥先走一步,若有来生,再与顾老弟一同手持西凉刀,御敌于国门之外’。说完这些话,郭将军从怀里取出一封信交与我,自己率领仅剩的三十余人亲兵,奔赴战场而去了。大大小小的战事,老夫见了确实不少,单单西凉那一块,边疆之上每日就要死上不少人,但是如同郭将军带领这八千儿郎一样,作战凶猛如虎,狡诈如狐,死战如狼之师,不能说没有,但是实在太少太少了,你小子算一个,郭将军算一个,整个西凉满打满算,也不超出这十根手指头喽”
徐为止讲完这些话后,房间内沉默了很久。
信封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