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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在体内无法无天的磅礴气数就在徐长生一眼之下便安静了下来。
略微咳嗽了两声,徐长生才缓缓道:“你小子还没蠢到家,我原本以为你会等到下山才能想明白。”
此时终于没有气机作乱而感觉浑身舒坦的顾仙佛拽起袖子擦了擦嘴角血水,望着远方云雾翻动,慢慢道:“其实自从与这老道长相遇我就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但是具体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等我想明白一些端倪之后,却无法轻易脱手,只好装作不知先虚与委蛇,本打算今天登山之后想办法把消息传递回长安,然后带着这老道一路金陵之行,最终在半路与顾家密影合围,拼上一半精锐杀掉此人,想不到被徐前辈抢了先。阿暝在此多谢前辈了。”
徐长生伸出粗糙手指抚摸了一下雪白鬓角,道:“若你真带着他走到金陵之行的一半,你的气运也就被他汲取大半了。卓子寅本身就是靠吃气运为生,但是这气运也不是想吃就能吃的,吞一国气运,首先得国家衰败民不聊生,这样他才能下嘴;吞一人气运,则要此人道心不稳,或有所求或有所执,当然,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世间大多数人道心都不稳固,但你不应该给他张嘴的机会,就凭他的那两下子占卜之术,也就能摸清你的大致方位,来这云门山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你若是不受那孩子所请,气运不与他产生纠缠,也就不会发生后来这些事了。”
顾仙佛回首冲春芽笑了笑,嗯了一声。
徐长生也不在意,自顾自继续说道:“我知道我说了你也不会听,但说不说在我,听不听在你,你父亲送来的东确实对我来说很厚重,所以有些话我必须说给你听,至于你听不听得进去,那就和老夫没关系了。顾小子,老夫想问问你,你是如何察觉到卓子寅不对的?”
顾仙佛如实答道:“我在西凉,有一日领兵外出操练,曾与一游方道士擦肩而过,那道士虽与老道长相貌身材气息迥然不同,但是看人眼神却如出一辙,像看猪看牛,就是不像看人。但这事实在是太过微小,我也是等昨天夜里才会想起来。”
徐长生点点头,道:“也就是道门那些一气化三清的手段了,不过这卓子寅道术远远未窥天机,只能想些旁门左道罢了,也怪不得他之前放言说有朝一日要找老夫寻仇,呵,看来老夫等这件事完成以后要去西凉走一遭了。顾小子你别开口,老夫不会与你同行的,待到下山之后老夫与你就恩怨两清了,别指望老夫给你当牛做马,所以有什么想问的现在赶快问,等到了山下再开口老夫一巴掌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