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匾写着水记胭脂铺,没有灯,又是背光的店,里头黑压压的。
季曼跟着走进去,今天好像没什么客人,掌柜的都无精打采地趴着。
“这位夫人需要点什么?”见人来了,水家娘子立马打起了精神,笑盈盈地问。
“看看这里的东西如何。”季曼随口回了一句,打量这女子两眼。竟然是个女掌柜,这倒是难得。
“我们水记的胭脂向来都是顶好的,各家大户的夫人姑娘都爱用。”水娘子笑道。
季曼环视一周,好奇地问:“我也听闻你这里东西不错,可是怎么这样冷清?”
水娘子一怔,继而叹了口气:“不瞒夫人,咱们这店子都打算卖掉了。家父重病,这铺子又因位置不好,生意始终不温不火的。瞧瞧这些胭脂,多好的颜色,放个亮堂的地方,可不止这个价钱了。”
季曼眼睛一亮:“你不打算做胭脂生意了?”
“做啊,怎么不做。”水娘子拿起一盒胭脂,叹息道:“只是家父治病需要很多钱,过几天把店子卖了,换个百八十两银子,我就继续去摆摊子卖。”
说着自己的烦恼,好像就不知不觉被人套话了。水娘子回过神来,有些警惕地看着季曼道:“夫人是来买胭脂的?”
季曼摇头:“我想找你谈事情。”
水娘子顿了顿:“你想买这铺子?”
“不是。”季曼接着摇头:“我想给你换个亮堂的铺子,与你一起做这胭脂生意。但是,你得帮我卖一样东西。若是可以保密,你父亲的病,说不定我也能帮上忙。”
水娘子打量着面前的人,身上穿的倒是贵重的料子,半遮了脸,一双丹凤眼微微透着些凌厉,像是大户人家的妾室。
这个时代的女人很少有愿意抛头露面经商的,她也是逼不得已。这位夫人看起来衣食无忧,怎么也想着经商了?
不过看起来是能帮到她的人,她现在孤立无援,各家亲戚都只眼馋这铺子,也实在别无他法了。
“夫人要卖什么东西?”她问。
季曼微微一笑,没有急着把雪花膏拿出来,而是将一百两银子的银票放在了她手里。
“这是订金,你可以用这笔钱,先租下永宁街上最旺的铺子,过两天我会替你买下那铺子,而后你卖你的胭脂,替我卖我的东西。我东西卖的银子,你可以抽三成,如何?”
这简直是天上落下来的馅饼!水娘子惊呆了,手里拿着一百两银子,嘴张大了都合不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