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召云诗侍膳,这道旨意在北边一石激起千层浪。
大家都很好奇,但好奇也没用,一时之间谁也进不去云诗的屋子。
太子妃差了四个宫女来服侍云诗梳妆更衣,一忙就忙到了下午。到了临近用膳的时辰,云诗在四人的簇拥下直接离开了北边,往宜春殿去。
楚怡站在自己房门口目送着云诗离开,直至连背影都看不见了,她才笑吁了口气,转身回屋。
她觉得云诗能有这个机会挺好。
这毕竟是一个一夫一妻多妾制完全合法、且从人心上也被完全接受的时代,她们的身份已经无可逆转地放在这儿了,云诗能往上走走是个好事。
在楚怡心里,她自己对此完全没有兴趣,和为云诗感到高兴并不冲突。
这天之后,云诗就再没回来过,听说是在宜春殿住下了。同为妾侍的廖氏和白氏都有点酸,慨叹云诗命好,楚怡和她们的想法却不一样。
——她反倒有点为云诗的将来担忧了,因为这都大半个月过去了,也没见太子或太子妃给她个名分。
通常也会有人再添一句:“可惜连太子殿下的面都见不着。”
楚怡抬眸瞧了瞧外头,也不怕他们看。
反正眼下丢人的不是她!
时间推到片刻之前,她塞了银子给一个小宦官,让他去请绣房的刘姑姑过来,然后就往房门上架了个盛满脏水。
另外三位都吓呆了,胆子最小的云诗抱着她的胳膊瑟瑟发抖,问她会不会太过分了。
楚怡当时一声冷笑,叉腰说:“动嘴皮子咱哪儿动得过进宫二十多年的人精?还是动手实在。”
就这么着,刘氏堆着笑一推门,就被兜头浇了一脸的脏水。这样一来,原本就算她气势再强,此时也弱了。楚怡端坐在主位淡淡地道了声“跪下”,她就余惊未了地跪了下去。
眼下,她也跪了有一小会儿了,正好外头又有人围观,楚怡觉得时机刚好合适,便从容地喝了口茶,淡声开了口:“刘姑姑啊,别怪我们折腾你。我们在还没立秋时就给你把冬衣的料子送过去,就是怕你忙没工夫做。可眼下都立了冬了,你那儿连料子都没裁,成心让我们姐妹几个冻着是吧?”
“不、不是……”刘氏稍微结巴了一下,就定住了气,在遍身的脏水中强撑起一缕笑容,“各位娘子消消气、消消气,这其中有误会。奴婢当真是忙,忙得抽不开身,绝不是成心怠慢各位娘子的。”
楚怡早料到她会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