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他最近就在忻州,我特地请来给你调理身体的。”
纪砚尘一愣,表情有一瞬的空白。
脑海中不受控制想起那日他高热,贺成江对他承诺的话。
他说要找人治好他,就真的找了人来,虽不确定是否有用,但至少他确实有行动,也一直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为自己打算。
纪砚尘没说话,端着茶杯兀自有些出神。
回忆他与贺成江认识至今种种,似乎一直是贺成江在付出,帮他引开郢都的追杀者,帮他给钟家传信,又帮他调查醉玉楼的事情,甚至还不远万里前来凉上救自己与水火。
贺成江一直都将他放在第一优先,反观他倒是什么也没做,轻轻松松就利用他对自己的感情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纪砚尘握着茶杯的手不自觉收紧,手背上青筋突起,无声地彰显着他丝毫不平静的思绪。
忽然,温热的触感覆上手背,拉回了纪砚尘纷乱的思绪。
他一抬眼,正巧对上贺成江带笑的思绪:“让方老先生给你把把脉吧?”
纪砚尘这才看到,方平宏已经落座,桌上也已经垫上软布,就等着他伸手了。
纪砚尘从贺成江手中抽出手,面色平静地将手搭在软布上,眼睫微垂,耳廓隐隐泛红,淡色的唇微抿着,显出几分不易察觉的殷红。
方平宏一边给纪砚尘把脉,一边不动声色打量着这个太子。
这位太子传说聪明睿智,颇受惠阳帝的喜爱,如今的安帝也都是沾了他的光才能登上皇位。
如今一看,倒确实有几分皇室独有的气质。
常人难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任何喜怒哀乐,也无法从他各种微小的反应中察觉到他的意图,颇有几分惠阳帝的真传。
“不知先生名讳?”
方平宏正有些出神,忽听纪砚尘开口,一双漆黑的眸子微抬,显出几分清冷的凉薄来。
饶是方平宏这种人,也被纪砚尘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虚,轻咳一声:“方平宏。”
“我们是不是在何处见过?”纪砚尘又问。
他总觉得方平宏的眉眼颇有几分眼熟。
贺成江听得一愣,挑起眉,看向方平宏:“先生和阿砚见过?”
这人不是和自家老爹有点关系吗?怎么又忽然扯上阿砚了?
方平宏捋捋胡须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才松开搭在纪砚尘脉搏上的手,并不欲在这件事上多谈:“殿下身体的确糟糕,若是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