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看到的是世子手上那有些皱起的信纸,心下一突,下意识就要调转步伐却已经来不及了。
贺成江抬起头,漆黑的目光闪烁着不满地情绪。
“咳……世子。”松云连忙止住脚步,站在院子里微垂头对他示意,并竭力表现得非常无辜。
“他晚上只吃了不到半个饼。”贺成江咬牙切齿,就好像这是一件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松云一脸空白:“……啊?”
“姓严的怎么这么废物,怎么能只给他吃饼,他难道不知道阿砚身体不好吗?!”贺成江一字一句,声音低沉,比此刻阴云密布的天空还要风雨欲来。
松云:“………………”
虽然不太能理解他家世子这时不时的发疯,但他总算明白了,肯定是信上写了公子不好好吃东西。
跟在贺成江身边久了,松云是第一次看见这位爷对另一个不姓贺的人这么好,好到每天十句话至少七句都是那位公子。
这么反常,大概也就只有月照那个小傻子不知道他们家世子这到底是怎么了。
“松云!”
“…在!”
正在心中无奈叹气的松云一个激灵,瞬间从‘以前真没想到自家世子春心萌动竟然是这副模样’的思绪中挣扎出来,转眼又跌进了另一个‘世子该不会气到当场一个冲动去追赶已经走了好几天的商队吧’的担忧里。
不怪他这样想,主要贺成江自从把纪砚尘从醉玉楼的魔爪中带回来了后就变得不太一样了。
出去跟狐朋狗友厮混的频率骤减,每天眼里都是阿砚的吃穿住行睡,当初那个能一手搂个风月馆美女谈笑风生的世子已经在无声无息中被埋进了记忆的土坑最底。
那区区四百里的距离可能都还没有那土坑到表面的距离远。
“之前让你们盯着按察司的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
贺成江的声音打破了松云的胡思乱想,他先“啊”了一声,然后心思才落在正事上:“属下正要向您汇报呢——”
。
按察司在梁夏的地方官制中主掌刑罚,与布政司、都指挥使司共同监管各州琐事。任何发生在各州/县的案件,小到偷鸡摸狗,大到杀人灭口,都由这个部门分区处理。
严魏盛以及江涛的死都是由它们督办处理的。
正因为此,当初在醉玉楼翻出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时,按察司的人才能那样理直气壮的要求贺成江交出所有线索。
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