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砚尘坐在案几前沉默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良久垂眸,看向自己握着茶杯的右手。
这双手青白细长,手背上一条条青筋如蜿蜒小蛇般交错盘绕,细看时能注意到手指间轻微的颤抖。
曾几何时,这双手就是他的骄傲,是他的意气风发,可如今……
什么也不是了。
纪砚尘的心情沉入谷底,表情紧绷,如同羽扇的眼睫将眼中的一切都遮得密不透风。
贺成江又练了一会儿才停下,将手中长枪交给守在旁边的松云,他三两步跨过院落,来到廊下,动作散漫的挨着纪砚尘坐下,抽走他手中的茶杯顺势拉住了他的手。
纪砚尘被他的动作惊醒,掀起眼眸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贺成江露出一贯散漫的笑,半边身子都靠了过来,一双眼眸熠熠生辉:“阿砚,我们今天出去玩吧。”
纪砚尘愣了一下,更加疑惑了:“去哪儿?”
“西郊。”
“出城?”纪砚尘更惊讶了,同时也飞快反应过来:“是昨天月照带回来的消息需要出城?”
贺成江并未正面回答,只是道:“阿砚的骑射应当很好吧,我们今天去西郊打猎怎么样?猎只狐狸给阿砚做衣裳。”
他这语气让纪砚尘一时不知道这趟出城到底是为了寻找线索,还是真的只是为了玩乐。
……
贺成江吩咐下去没多久,出城的马匹就已经备好。
两人用过早膳后便带着一众侍卫浩浩荡荡地离开了炬城,而炬城百姓对此早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以前他们的西启侯世子就经常出城玩耍,也就这几个月出去得少了。
不久前人们还奇怪呢,现在看到一群人浩浩荡荡出城的一幕,竟有种松了口气的轻松感。
这一次出城,贺成江并没有着急着策马狂奔,他驱策着马匹与纪砚尘齐平,淡笑着向他讲述自己以前打猎的趣事,那样子一点也不像是有正事出城的样子。
纪砚尘表情也温和下来,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策马而行了。
如今坐在马背上,手握着缰绳,让他想起了以前种种,恍惚间嘴角带起了几分浅淡的笑意。
贺成江看着,心中莫名升起岁月静好般的愉悦。
一行人策马行至林边停下,贺成江率先下车,紧接着回头朝纪砚尘伸出了手似是想要扶着他下马。
纪砚尘瞥了一眼,直接无视掉这只手,独自一人跳下马,有些好奇的环顾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