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廊子下走了进来。澹台建成面露不悦,老太监知趣地退了出去。澹台建成只得说道:“老丞相,你自闯进来,欲见朕何事?”萧远山是个乖人,他用鼻子嗅了嗅这宫里的气味,并无半点酒气,一时心中变的舒畅许多,遂道:“臣不清自来,却是有违宫规,但是,臣今日是不得不来!”
澹台建成素来知道萧远山的脾性儿,无奈在案几上坐下,说道:“老丞相也入座罢,只是朕今日没心情,还请老丞相长话短说!”萧远山听了,闷闷直言道:“皇上!你多少天儿没有上朝了?老臣虽处江湖之远,可是这心儿无一时半刻不在皇上的身边!”他终离座,叹气说道:“皇上这样大好的年纪,不去励精治国,整顿军纪吏治,却终日留恋在深宫酒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叫臣等怎不心痛?皇上,您还是那个从小便有雄心大志的皇帝吗?”萧远山是痛心疾首,眼泪儿也恨不得飙了出来。
澹台建成坐在案几前,神情依旧恍惚,他拿起案几上的一只酒杯,冷冷地说道:“朕就是叫你们这些死读四书五经的老臣们,从小儿便给朕灌输治国齐家平天下的思想,给耽误了!生生叫朕的童年乃至少年没有一点儿乐趣!是以朕不知道世间情爱为何物?不知道喜欢一个人,究竟是怎样的心情?是你们让朕,从小就没了感情!”澹台建成说完,猛地将杯中之酒,狠狠灌入口内。
萧远山听了澹台建成之言,心内是大大震撼,他躬着身子,眉头紧锁,似乎陷入某种回忆之中,良久不说话儿。澹台建成喝完了酒,将酒杯往案上一掷,大着声儿对萧远山道:“老丞相,你倒是说话啊?”澹台建成从案下走来,看着萧远山佝偻着背,凄苦地想起了自己的童年。二人与殿内各自静默,半响,萧远山才沉闷说道:“皇上!老臣今日只是来劝谏皇上的!不过,皇上既然想躲在宫中发泄情绪,以酒解闷,老臣也是理解的!皇上……是老臣看着长大的!皇上是一国之君,意欲如此,老臣也没有办法!”
澹台建成听了这话,睥睨着眼儿对他道:“那么,老丞相就请回去罢!”萧远山便躬身说了声‘是’。澹台建成默视他慢慢退出,萧远山在退出龙翔宫之门时,忽地又回头,朝着澹台建成大声说道:“皇上!可你不是普通人,你出身在皇家,便就要担负起整个雅国,全部黎民百姓赋予你的使命!你只能叫他们心悦诚服,而不能让他们有丁点失望!”说着,朝着澹台建成下跪行礼,这才出了龙吟宫大门。澹台建成看着他的背影,仍旧是不为所动,可是嘴角却抿得更深了。
清晨,热气蒸腾的相思潭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