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年夜饭,怕是这么多年来吃得最舒心的一顿了。
温依雪得了我和萧吟地警告,自然会和沈润媚她们划清距离。 听说那次之后,沈润媚去串温依雪的门子却吃了好几回闭门羹,再加上她听说了我和萧吟去找过温依雪。 心里大抵也晓得这挑拨怕是白费力气了,也就关上门来过日子,避避风头先。 姜岚最是机灵人,一看情况不妙,她又是和萧吟同住一个宫,也没了动静。 所以宫里头最滑头的三个人目前都是明哲保身的态度。
也正是这样,筵席上并没有哪个估计寻事给脸色的,等酒菜下肚,有话说的坐在一块说会,没话说的就坐一边或者寻了理由走了。
温依雪原本也想早些走。 却是因温玉爱热闹不肯走才留下来。 我们这里正说着话。 温玉跑过来,看看萧吟抱着地二皇子。 又看看我,半响没说话。
“温玉,怎么了?”
温玉眼眶一下子红了,抬起头,抽泣着问我:“这个不是缜儿弟弟,缜儿弟弟呢?”
我笑容僵在脸上,无言以对。 边上的人面色也都沉了下来,温依雪见状,赶紧抱过温玉,行礼说先走了。
我强打起精神,让她们母子早些去休息。
温玉不是有意的,还不到十岁的孩子,晓得什么生老病死,对于死亡的概念也不过就是“去了很远的地方再也见不到了”,童言无忌,倒不是非要说些让人伤心的话。
曹宝珍抓了一把瓜子,又寻了一桩开心事,想把那些不愉快都带过去。 大伙见我脸色无异,也就各自寻了些吉祥话说了。
因为要等前头皇上他们散席,我留得也挺晚,别的嫔妃一个一个都回去了,萧吟让奶娘先带孩子回去,自己陪我到了最后。
“明年地中秋除夕,这吃饭的人又要多上几个了。 ”
萧吟笑了下:“若还能这般舒坦,也就好了。 ”
“怕是难的。 ”我叹了口气,指头在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只怕都是不肯消停的料。 ”
萧吟沉默了片刻,低声问我:“已经有主意了,是不是。 ”
我慢悠悠地点点头,解释道:“虽说是新人,就算斗起来也未必能对我们造成多少威胁,可毕竟加上宫里的那帮子嬷嬷和老宫女,一群人精搅合在一起可就难说了。 就算不来寻我们麻烦,三五不时地替她们收拾残剧,免得前头那帮子又有事没事参本子,还不是一样不得安宁。 ”
我说完,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