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皇上搬去了尚清宫,赏心阁又热闹了一阵子。
皇上下了诏书,改赏心阁为影灼阁,字还是他亲自提的。我站在门匾下,对着“影灼阁”三字看了许久,都不晓得究竟是什么意思。
为了庆我的搬宫之喜,云臻来过,姜岚来过,曹宝珍来过,连前段时间事故频频后又突然安分下去的温依雪也陪着皇后来“安慰”了我一次。
皇后送来了一块玉枕头,说是孕妇本就不容易入睡,天气又热,玉质枕头凉些,躺着舒服点。
皇后拉着我的手,笑着道:“看着武嫔,本宫就想起了一首诗。李太白的《咏槿》,武嫔可晓得?”
我先是一呆,随后醒悟过来,点头应道:“晓得。”
园花笑芳年,池草艳*。犹不如槿花,婵娟玉阶侧。
芬荣何夭促,零落在瞬息。岂若琼树枝,终岁长翕赩。
满园艳丽鲜花都在争春,槿花却只是婵娟玉阶侧。皇后是想借此告诉我,我最应该做的就是乖乖站在单家一旁,否则,如今争来的宠爱也不过是一场云烟,春雨一阵零落一地。
皇后拍拍我的手背:“武嫔责任重大啊,别说后宫之中太后和本宫日日祈福,满朝的文武百官也是眼巴巴的,就等着皇上能有一位皇子。武嫔可要争气些,别让我们白等了。”
我浅浅笑了:“槿媛遵皇后娘娘教诲。”
到了今时今刻,我也明白了演戏是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对着不同的人,我要有不同的表情,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绝对不能出错。
只一个字,累。
素娥姑姑曾经对我说过,走上这条路,我是再也不能回头了。
我面前的是通天峭壁,背后是万丈悬崖。我若不能勇敢抓紧手中唯一的绳子爬上峰顶,就只能是死路一条,甚至还要赔上很多人的性命。所有服侍我的人,还有武家上上下下二十余口,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蚱蜢。
这几日皇上一直歇在尚清宫,德和公公来过一次,说是南方犯了水患,皇上最近很忙。
我的心思全在收拢罗暖衾上,皇上没有空过来,对我而言有利无害。
那日下午,素娥姑姑跟我说,刚才在月畅园遇见素芳姑姑,有提到太后叫了曹宝珍明天一早就去咏凤宫陪他念经。
我应了一声,晓得机会来了。
第二天我起了个早,简单梳妆后与素娥姑姑说了几句,带着碧儿去了延翎宫。
“武姐姐你来了。”云臻看上去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