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时候拉车的马匹突然发狂,连着整个马车都摔入了山崖,车夫和马车中的俩位夫人和侍女,无一生还。
那个时候他整个天都崩了,他不信,明明出门前她还答应的好好的,不到午时便回来,这人,怎么就突然没了呢?
所有人都劝他节哀顺变,他却执意想法子下到崖底去探寻她的踪迹,几天几夜,他终于找到了她,可是那个时候的她已经被野兽啃食的支零残碎,在他看见的时候,双手还保持着护住腹部的动作,那里是他们未出世的孩子。
仅是一天的时间,他便从幸福的巅峰跌落下来,摔的粉身碎骨,狼狈不堪,那段时间,他像是疯了一样,浑浑噩噩过了一年多的时候,直到有一天,他见到了一个人,那是一个山民,但凑巧的,他目睹了他的夫人马车坠落的瞬间,他跟他说,在所有人惊慌失措的时候,只有她,他的那个傻夫人,哭着冲着那个试图救她们的山民大喊着,
‘告诉我夫君,好好活着,不要...’
不要什么,山民没有说,因为那时马车已经坠落下去,但葛代却能够猜得出来,他的那个傻夫人,肯定是想让他不要为她的死而轻生,看,她是多么了解他,虽然平日里他不苟言笑,从来没有她那样活跃的表达爱意,可她却还是知道,他是那样的爱她,几乎胜过整个生命。
从此,他便活成了她的样子,代替她活下去。
阿月,这是你离开的第一万两千零七天,跟过去的一万两千零七天一样,我今天还是很想你。
“葛神医,你哭了?”门外不知何时端着热水进来的婢女有些惊诧的叫了一声,唤回了葛代飘远的思绪和脑海中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幻影。
随便擦了两把老泪,葛代回瞪一眼过去,嘴角又扬起平日里时常挂着的老不正经的笑容,左手往旁边床上昏睡的人指了一下,低叱道:“我这是被他给气哭的,你还不快找点吃的来安慰安慰我,不然我撒手不干了,看你们咋地办。”
“别啊,葛神医,奴婢这就去给你准备吃的,你再给床上的公子好好看看,将军可是下过死命令的,要我们好好照顾这位公子,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奴婢们可吃罪不起。”侍女说着放下手中的热水便跑了出去,就怕跑完了一步,就会被葛代拉着说上一顿满汉全席,这时间哪给他去弄满汉全席。
婢女走后,葛代脸上的情绪便全部收了起来,他摸了摸脸上未干的泪痕,几近自嘲般地笑了笑,都老大个人了,还这么受不了刺激。
话说,都怪这个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