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向来外憨内秀,有些事情,她心里其实早就明白的,之所以不说出来,无非就是看自己那么努力地瞒着她,不想让她犯愁,所以这才忍住了不说。
记得她出嫁的前一个晚上,这丫头还特意跑来自己床头无声地哭了一个晚上,她还以为自己不知道,可自从身体垮了下来之后,她睡意向来很浅,即便是她偷偷点了催眠香在自己床边,她也只是闭着眼睛假寐罢了,她医术高超,又怎会被小小的催眠香药倒。
更何况,这丫头哭得那么伤心,她哪还能那么心大地睡得下去。
“对了,小姐,马上就到了给老爷写家书的日子了,听说边关那边已经下了大雪,钦天监说,陵南那块可能会下暴雪,那边的驿站就要封了,要再送信,就得让信使绕路从忻河那块过去了,要绕挺远的路,可能会耽误信到的日子,未免老爷担忧,小姐要不提前几天把家书写了?”转身去将放置在地上的脸盆端过来,想到此处,采薇便抬头提醒了一句。
前世,陵南那边确实是封山了,而边关大雪连绵十日不绝,很多道路更是被积雪掩埋,山崖陡峭,送粮之路更是有许多贼寇走投无路打劫军粮,虽然过后皇帝下旨严惩,但边关的将士却因为军粮未到,过了极其清苦的一月,她爹回京述职的时候,更是瘦的跟个皮包骨似的。
没办法,碰到一个爱民如子的将军,把自己的吃食都分给将士了,自己只能挨饿,也正是这个时候,她爹的身体才渐渐垮了下来,毕竟民以食为天,大冬天的什么都不吃,不把身体熬坏那就怪了。
做为她爹的好闺女,当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件事就这样发生。
琢磨了半响,这才抬头回答采薇,“我记得,当初娘亲嫁过来的时候陪嫁的铺子好像不少。”
“啊?”
采薇一时半会没太理解过来,但还是顺着她的话回答道:“是啊,夫人好歹也是洛阳第一首富之女,外姥爷又只有夫人这一个独生女,自是宠爱有加,当年送嫁过物件可是铺了十里有余,光是陪嫁的铺子,就有二十多处。”
“其中好几处都还是京城最繁华地段,比如说小姐经常去吃的食满楼,就是夫人当年陪嫁过来的产业,只是夫人去的早,当年小姐又太小,老爷又要去边关打仗,所以夫人名下的这些产业就暂时交管给何姨娘管理了。”说到最后,采薇的表情变得有些愤愤然起来,忍了忍,到底没忍住说了出来。
“那个何姨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夫人没死前念她是老爷故人之女,将她接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