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的那端,原本神俊的白马,此刻身上多出一道狰狞的豁口,从头颅一直延伸到尾部。
猩红的血肉,鼓动的内脏,皆是在那雷浆的覆盖下无法愈合。
但相较于这些伤口。
更为骇人的地方,则是它的头顶。
只见它将一枚硕大的赤红丹丸压进了颅骨之中,密密麻麻的血丝从颅中探出,还有堆积的烂肉,和那赤红丹丸长到了一起。
浑身的血气都在向那赤丹中涌去。
白鸿妖皇似乎很是悲愤:“聂君呢?来的为何是你们?”
它不理解。
在多年前的那次脱手后,它便一直在研究聂君,除了手段以外,也包括了对方的行事秉性。
然而,对方的手段有了质的飞跃。
这也就罢了,毕竟人族修士内的天才,境界日新月异也可以接受。
但性格怎么会出错呢。
那尊杀坯,一旦出手,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就放过自己。
在斩杀完狮子以后,他一定会过来收尾。
故此,白鸿妖皇才没有赶回千妖窟,它在等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所有人都觉得自己重伤。
更何况是自负的聂君。
待到对方放松警惕之时,它将用万年寿元,来了结这多年的心结。
但是……
“来的为何是你们啊!就连你们这群废物,也敢觊觎本皇的性命?!”
白鸿妖皇发出一道长嘶,很不理解,它分明是要天下人重新记起千妖窟的恐怖。
却连它自己,都受了这般小觑。
“它好像不太看得起咱们。”余朝安在那长嘶之中,略感口干舌燥:“它还骂你们是废物。”
“难道不是吗?”
童心钏神情不变,废不废也看跟谁比,在这头白马面前,这世间也没几个人能挺直脊背说话。
“那你还等什么,射它啊!”余朝安掐了法诀,唤出数尊金甲力士,已经做好了撒腿开溜的准备。
“呼。”童心钏看向下方静立的金身法相,手掌略微一颤,最后朝着天际看了一眼。
如果再拿不出个说法,他可真憋不住了。
白茫茫的天幕中,紫白交替的长虹横跨两端。
其内似乎有人影闪烁。
仅一个晃神。
那道若隐若现的人影,便是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