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拂晓。
白露为霜。
颗颗露水凝结在山顶这座古寺的佛殿、浮屠塔、斋院的屋檐或青石板上。
昨夜凌晨,寺中西南侧天空出现的重重异象,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了无痕迹。
霜瓦、钟楼、古塔……依旧是太阳照常升起的一天。
至于西南侧某座新建的抄经殿的重新倒塌,与主持、早班僧人们的焦头烂额,寄宿在寺中斋院的香客们并不知晓,没太多人感知。
居住有阿青一家人的三慧院,亦是如此。
早起洗衣、炊烟做饭,一起如旧。
柳母、阿山遗孀芸娘、阿青,大中小三个妇人住在一起,自然比汉子们勤快,只不过今早,三慧院隐隐多出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正在吃饭的阿青等人,听到外面院子里传来的动静的时候,拂晓的第一抹天光划破天际,天刚蒙蒙亮。
今日她们早饭吃的有些早。
院子外面,一阵脚步声,人似乎不少。
“那小贼真在此院逗留过?”
院墙外面,隐约有一道生疏冷淡的女子嗓音率先响起,似是询问身旁伙伴。
“嗯。”
有一道温柔女声回道,停顿了下,慢条斯理答:
“墙头有血迹,院子草地里,有三处地方,草根被压踩过,虽无血迹,但青草没有凝霜,与周围的凝霜草皮对比明显,显然是那人摔落到院里后,舀了缸水匆匆清洗过。不过动作仓促,落的急,后面走的也挺急……
“这儒生应该是在此院暂留,修养了会儿伤势,本想隐藏,不过打扫了下马脚后发现事倍功半,旋即离开,转而下山……
“后面那条山路上,有他的脚印血迹,比这处院子里的更新一些,离开时留下的。”
雪中烛生硬冷淡的嗓音再次响起:
“这小贼不知与佛门有何渊源,催动鼎剑,剑剑生莲,契合某种禅理,剑气似无穷无尽……
“可本座观其逃跑时的灵气流转,只有区区蓝气八品。
“虽然让其侥幸逃了,但他被本座剑气所伤,伤势不轻,跑不了多远,总要疗伤的,不过刚刚追下去,到半山腰那处亭子,蛛丝马迹却全没了,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难道他一个八品,还能御风飞行不成。”
那一道温柔女声沉吟道:
“如此,只有两种可能。
“要不是用了咱们所不知道的手段,抹去痕迹,远走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