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戎与抱琴盒的谢令姜、提裙摆的离裹儿,一起冲进书房。
映入三人眼帘的,是东倒西歪的桌椅,和飞溅一地的碎瓷、茶叶,
冰凉的茶水淌到了门口处他们脚下的靴边。
而书房内的二人……离大郎低头,步伐慌张的原地打转;
离闲丢了魂般瘫坐在溅射一堆碎瓷茶叶的湿凉地板上,左手撑地,低头看着右手心一枚陌生玉牌,玉牌上有刻字。
欧阳戎甚至看见,离闲撑地的手掌处,有殷红血液溢出,似乎是被地上的碎瓷片划破,
然而这位尊贵浔阳王的表情呆愣愣的失神,盯着玉牌,嘴里重复呢喃着什么,欧阳戎等人听不清楚。
看见这一幕的谢令姜,立马返身,关上房门,隔绝内外。
“怎么回事。”欧阳戎有些不满的皱眉,询问:“什么消息?”
竟无人答。
离裹儿转头问韦眉:“阿母,相王府线人呢?”
“我倒茶回来,见六郎、扶苏看完那封信后状态有些不对劲,就把郭遇他们先带下去了,现在在花厅那边候着。”
韦眉担忧答,同时走去,扶起狼狈的离闲。
离裹儿蓦然大声:“阿兄!”
失魂落魄的离大郎顿时打了个激灵,环顾一圈,似乎是现在才看见周围众人:
“檀郎!”
只见,一向乐观的离大郎两手递出皱巴巴的信纸,一脸悲色:
“你看,祖母她……完了,全都完了。”
欧阳戎默默接信,垂目浏览,
离大郎闭目,深呼吸一口气,朝谢令姜、离裹儿、韦眉三女,悲戚戚说:
“李正炎打着匡复离乾的旗帜,在西南越演愈烈,洪州与桂州之间的州县都望风而降,席卷过半,祖母震怒,受到魏王、梁王蛊惑挑拨,出一封密旨囚禁了相王,祖母又赐下鸩酒一杯,派彩裳女官妙真,秘密跟随使者队伍来江州,监督阿父与我自裁谢罪。
“使者队伍已经在路上,明日上午就要抵达浔阳城!”
此言一出,房内万籁俱寂。
只剩桌上一盏油灯,焰芯左右摇摆不定,令望者担忧下一秒就会熄灭。
于是乎,灯火下众人的一道道身影,似静非静,似动非动。
欧阳戎放下密信,打破沉默,抬头冷静问:
“相王府的密信?送来者何人,那个叫郭遇的?”
韦眉点头答:“是那个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