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戎站在岸堤上,目送这艘载有天子私使的大船离去。
“希望下次回来浔阳王与长史大人还在浔阳城里等杂家……什么意思。”
他嘴里嘀咕,复述了遍,咀嚼胡夫之前重复的话语:
“难道这位胡中使是担心下次他回来,路过浔阳,我们不在浔阳,那还能去哪,他在担心什么……
“难道是有什么危险上门,给我们提前预警,要我们安分点?
“还是说有什么事情,需要等他回来,才能决定?”
欧阳戎脸色若有所思的转身,离开码头前,他忽想起昨夜的火烧云。
转头看了眼万里无云的晴空。
“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今日确实是个赶路的好日子,见微知著,这位胡中使会挑日子。”
欧阳戎点点头。
……
船帆顶着晨风离开浔阳渡,
正在行驶的大船上,一位站在船尾的络腮胡宦官中使,视线从后方逐渐缩小的古渡口挪开。
他抽出刚收到的礼物腰刀,在太阳底下瞧了眼霜寒反光的开槽刀片,是一柄制式军刀。
紫黑木制刀柄,隐隐有桐油味道。
原主人定是爱刀之人,时常涂抹保养,刀柄都细致如法的处理。
胡夫点点头,收起腰刀,转身离开甲板。
只收一柄礼物腰刀,也不算坏了规矩。
他将腰刀别在腰间,扶刀转头,朝身后几位侧目观察腰刀的随行宫人问道:
“那位女史大人呢?”
宫人们皆摇头不知。
胡夫表情不变,像是毫不意外,转身走进船舱,来到某一间最大的舱室前,抬手轻敲了两下门。
门内,没有某道熟悉的冰冷冷嗓音应答。
胡夫站在门前,等待了会儿。
他微微松了口气,就像一路顶着一颗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胡夫转过头,看了眼后方浔阳渡的方向,
不禁皱起眉头。
少顷,络腮胡宦官的身影离开了这间空房。
……
“长史大人,您家女眷正在后门口等您。”
欧阳戎早晨送完胡夫上船,赶回了江州大堂,继续办公,坐下才没一会儿,陈参军走进来,小声禀报。
欧阳戎将手边文书,判署签押了下,
站起身,走出门前,他顺手从堆积的案牍上,拿起一小叠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