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戎有些理解,离闲最近为何蠢蠢欲动了,甚至连实封藩王都差点大意通信。
翌日上午,浔阳王府门口,欧阳戎一身笔挺的绯红官服,目送又一批外地使者离去。
元正过后,新年末尾,送到浔阳王府的,不光有洛阳宫廷的女帝封赏,还有关陇贵族、五姓七望、江南勋贵等天潢贵胄们的人情礼赠。
目不暇接,而且他们总能找到一个送礼的合适理由。
欧阳戎稍有些开了眼界。
嗯,这才是一位大周亲王的正常社交常态。
此前贬低龙城时的无人问津、门可罗雀才是难得的稀罕之事。
饶谁,遇到这种强烈反差,都会不禁意气风发,某些吃饱了撑着的念头萌生。
所幸有欧阳戎在,及时给离闲划了一条红线。
除了此事,总体而言,欧阳戎觉得离闲父子还是不错的,至少听劝。
结束上午在浔阳王府的监督视察,午后回到江州大堂,欧阳戎面色如常的走进正堂。
元怀民那小子意料之内的不在大堂,也不知去哪鬼混。
欧阳戎没有在意,正好正堂无人,他落坐后,取出一份空白奏折。
“此事……还是上报一下为好,走走程序。”
欧阳戎稍作思量,埋头书写。
少顷,一封奏折,书写完毕,静静躺在桌上。
他放下毛笔,垂目浏览了遍,轻轻点头。
奏折内容很简单。
浔阳王离闲,天佑二年一月十七日,主动向有监察之责的江州长史上交了洪州都督朱凌虚的来信,态度恭敬等等,等等。
其实类似的监察汇报的奏折,欧阳戎此前写过不少。
算是例行报告了。
包括王冷然等官吏也是,这种奏折私下都没少写。
比如记录浔阳王离闲某年某月某日见了什么客人、参加了谁家府上的宴会、宴会上醉酒说了什么话之类的,皆能汇报。
甚至不止是记录浔阳王。
在江州浔阳城,还有一些监察御史或者洛阳宫人,会默默记录欧阳戎、王冷然这些江州主副官们的一些行径。
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都可能被打小报告。
反正欧阳戎不用猜都知道,王冷然肯定是打了不少关于他的小报告的。
笑死。
谁不会啊?他也写。
欧阳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只是